梦里景象在醒来时就会斑驳,他的脑海中已经记不清还有什么了。
身上的触感是柔软的,郁舟知道贺承野大概已经回来了,然后把在地毯上的自己送到了软绵的床上。
窗外的天色一片漆黑,他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一天多。
他喝的那杯酒里……可能也有东西,但大概只是安眠药一类的。
霍佑是个狠人,连自己都下药。
只是不知道他一个准备干坏事的人,给自己下安眠药干什么?
奇葩。
一定要把霍佑和许安的牢房安排成对面的,这样这两个奇葩坏蛋就可以天天互相干瞪眼,看他们尴不尴尬。
郁舟想完,心情好了些,从被窝里坐起身看了四周一圈,却没有发现贺承野的身影。
他的饲养员没有陪着他。
郁舟心忽然有点儿慌,他轻轻抓了下床单,小声呼唤:“贺先生?”
没有应答。
贺承野不在,郁舟忍不住想要下床去找,正好身上的力气也已经恢复一点了。
他掀开被子,正要挪动,脚踝上却传来轻微的拉扯感。
床脚处也随之发出细碎的清脆金属声响。
小垂耳兔愣住了。
他快速把身上的被子全都掀开,借着朦胧的月光,看清了眼前的一幕。
他的右腿上,多出来了一个东西。
白皙清瘦的脚踝被套上了一个恰好贴合的银脚镣,一根不粗不细的银链子从锁扣处延伸出去,一直从床尾耷拉到地上,延伸到了不知在何处的终点。
脚镣很漂亮,上面有精致的蝴蝶和玫瑰浮雕,在月光下微微泛着光,栩栩如生。
郁舟心脏慌乱跳动起来。
他挪蹭到床尾,拽着那根银锁链一直拉,冰冷的银把手指也染到发凉。
锁链很长很长,似乎是为了给被拴住的人足够的活动空间,但再长的链子都有终点。
被拉到一定长度后,那根链子就再也拽不动了,足以看出拴得很紧。
郁舟缓缓把手上的那一团锁链放回到地板上,堆成一片。
有些茫然,又觉得并不意外。
贺承野说过。
他不乖了,就要把他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