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王福点了点头,转身回病房里和黄晟等人知会了一声。
顾月淮则喊出了汪紫嫣三人,让他们随着王福一起回大队。
她将一行人送出医院,王培生正在喂牛喝水,看到这么多人还愣了一下:“这是?”
王福简单说了两句,王培生了然点头,不过,柳枝大队的事显然也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乍然听闻,和王福的表现差不多,都极为震惊。
“路上慢着些,注意安全。”顾月淮朝着几人挥了挥手,牛车则在路上渐行渐远。
送走了几人,顾月淮也算是放下了一桩心事。
她没回二楼,而是回了顾至凤所在的一楼病房。
顾至凤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不是滋味儿:“舍得回来了?”
顾月淮无辜地动了动眉梢:“爸,你说啥呢?我们说的可都是正事。”
顾至凤明显不相信,狐疑地看向她:“正事?啥正事?”
顾月淮拨了拨手指,好听的声音带了些凉意:“爸,你还记得我下山坡去找豆薯田的事吧?绳子莫名其妙断裂,险些让我和少虞送了命,这事儿我可不能这么轻易放下。”
说起正事,顾至凤神色也严肃起来:“是田静吧?那时候天阴沉沉的,山上太黑,什么都看不清,田静说是过去帮忙拉绳子,但她才刚靠近绳子就断了,这里头要是没猫腻我也不信,不过当时担心你的安危,这些天到处找人,倒没顾得上田静的事。”
顾月淮点了点头:“少虞说了,他亲眼看到是田静做的。”
顾至凤神色变得狰狞了一些,这么明目张胆害她闺女,要不是在山上有晏少虞护着,那又是狼又事熊的,能活着回来?要是不讨个公道,他心里头都过不了这个坎儿。
顾析淮脸色也不好看,他皱眉道:“但是咱们光靠嘴上说,没证据怕是定不了罪。”
顾月淮眸子微闪,取出篮子里的半截麻绳:“证据?这个就是证据啊。”
“你从家里拿来的?这绳子我让老大收着呢!”顾至凤如是说道。
顾析淮接过麻绳看了看,端口整齐,还真不是被石头磨损断裂的,他攥紧绳子道:“这算是物证,到时候把当时山上的人都叫来,总能查个水落石出!”
话落,他忽然说道:“对了,田静不就在县医院吗?还昏着?”
顾月淮敛眸,说道:“她已经醒了,不过,失忆了。”
“失忆?!”顾析淮被气笑了,双手抱胸,冷声道:“她失的哪门子的记忆?我看她是怕咱们事后寻她麻烦,才想着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吧?”
顾至凤也啧啧有声地摇了摇头:“田静这妮子心眼儿可真够多的,当拍电影呢?”
顾月淮容色冷淡,田静的目的的确很难辩,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没有说出山坳里的事于她而言是十分有利的,现在,她只需一个“故意杀人”的罪名,把她给送进去。
即便只是杀人未遂,也够她喝一壶的,坐牢是没跑了。
如果她不是伪装,而是真正消失了,现在主宰着身体的人是真正的田静,小时候那个时常叫他们兄妹四人上山摘野菜的田静,那也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