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葭临!”陆怀卿越想越气,“改日你和我下棋,好不好?”
说着说着,陆怀卿闻到烤鱼的香味又忍不住心虚,毕竟吃人嘴软。
傅葭临:“我不会下棋。”
他怎么可能不会下棋?
陆怀卿记得前世傅葭临的棋艺那么好,一看就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
“不下就不下。”陆怀卿撇撇嘴,只当傅葭临是不愿意和她下。
像他们这种大燕人大多看不起番邦人,除了前世傅葭临爱找乐子故意逗弄她,别的大燕人和她说句话都嫌晦气。
现在的傅葭临指不定也是这么想。
这么一说,陆怀卿居然找到了前世傅葭临那个疯子的一点可取之处。
他至少是平等地厌恶所有人。
陆怀卿啃完最后一口鱼肉,也不再管傅葭临的态度,就着傅葭临给她披的衣裳,在火堆旁沉沉睡去。
这件衣裳缝缀的毛还不错,软乎乎的,她躺着睡很是舒服。
少女很快睡熟,傅葭临才起身掏出一只骨笛放在嘴边吹响。
清脆的笛声压过火堆的“噼啪”声和晚夜凉风吹动草木的声音,很快就有狼群靠近。
傅葭临吹了吹骨笛,狼群向两人来时的方向而去——那也是陆怀卿阿娜部落的方向。
漠北的人信奉狼神,他们会跟着这些狼来找到陆怀卿的,而他要去查陆将军当年的事。
母后这些年一直惦记着这桩旧案。
如果查不清缘由,她一定会把陆将军的死算到漠北头上。
到时候轻则让漠北王室覆灭,重则她可能会想除掉整个漠北。
傅葭临不在乎别人生死,但是他收了母后的钱,就得把事情办漂亮。
傅葭临收起骨笛,正想离开却被陆怀卿猛地抱住腿。
他想要抽离,却听到她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他俯身凑近才听清陆怀卿说的是“我冷”。
大漠入夜就是很冷的,与白日里的炽热完全不同。
还得庆幸此处离真正的望不到边际的大漠很远,只是边缘地带,不然活活冻死人都可能。
夜深,没人添柴火的火堆越来越小,将近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