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天带来的好心情在此时耗尽,戈宁无暇闲逛,买了东西匆匆往回赶。
路上有陆甲耽误时辰,又碰着房东太太聊了一会,戈宁回到家已是晌午过半。
戈安应刚回来,他端起茶碗豪饮,一旁的桌上摆了不少匣子。
戈宁一眼瞧见中央那个有半人高的长匣。
“这是你要送出去的刀?”
戈宁放下篮子,上前两步想打开匣子瞧一瞧,到底是什么刀能让大哥忍痛花去五百两。
戈安虽在喝茶,茶碗遮住了半张脸,他却像是能见着似的,眼疾手快,拍开要碰上匣子的戈宁的手
“洗手去,小心弄脏了匣子。”戈安放下茶碗说道。
戈宁哼了一声,收回手在戈安一旁落座。
戈安见妹妹坐着不走,就道:“我还是觉着这礼太轻了,你说,要不要再添点银子,把医药钱给补上?”
戈宁:“请了多少大夫上门我是记不清了,只说一个小孟太医,每隔一日就要为我看诊扎针,我听说小孟太医每次出诊都要二十多两呢,这还没算旁的。”
戈安咋舌,每隔一日出诊,每次二十两,这几个月算下来,只小孟太医一人的诊费就不是小数目了。
再者,能请来太医凭的是大将军的面子,戈家欠的不止是银子,还有人情呢。
“银子勉强能凑出来,这人情可算是还不上了。”戈安愁眉不展,“罢了,回头再说吧,明日你随我一道去大将军府,早早把谢礼送去才是,拖了这么些日子,回头让人说闲话。”
戈宁霎时僵住,眸光飘在半空中。
“这几日吹了风,身上难受呢,大哥你自己去吧,免得我再带去病气。”戈宁不敢看戈安的眼睛,低垂着脑袋弱声弱气的说。
戈安皱眉:“怎么又不舒坦了,是不是脑子还没治好?我再去给你找大夫瞧瞧?”
戈宁:“风寒罢了,回头我去抓点药,喝几日便好,不碍事。”
戈安歪头盯着戈宁,见她面色忽白忽红,确有几分像病了。
“京城和洪州不一样,平日里让你多多注意些,你总是与我回嘴,这下好了吧。”戈安絮絮叨叨教训妹妹,说罢作势要出门:“你等着,我去给你抓药。明儿我自己去见大将军,你在家好好待着,有事寻房东太太帮忙。”
戈宁欲言又止,终是没拦下他,只闷闷的嗯了一声。
她装病躲在家,想着能避则避,哪知到了晚间,戈宁的脑袋变得昏沉沉,浑身打颤畏冷。
她一摸脑门,热烘烘,假病一下子成了真病,还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