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知月没有迟疑,从善如流地将她纳入怀中,注意着避开她后背伤口,收拢起手臂,抱得紧了些,尽可能用自己的后背挡住洞口缝隙处吹来的冰雪寒风。
那条兔毛围脖也重新回到了池蓁蓁身上。
只是,池蓁蓁却不愿意戴。
“……送给阿月的便是阿月的。阿月你若是退回,岂不是代表你嫌弃我?”
小兔精酷爱强词夺理,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诡辩之术。
晏知月想如过
()去一般训斥它,但见它满身伤痕,连雪白的毛也被雪染红,那些高高在上的大道理,好像也难以说出口了。
他只是停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硬邦邦地否认:“我没有。()”
池蓁蓁:没有便好。我喜欢阿月身上有我的气息。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样的话,以后对别人不可乱说。”
她是精怪成人,不懂人与人之间的暗示与机锋。
但旁人难保不会多想。
这回,池蓁蓁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阖上眼,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小声嘀嘀咕咕:“与阿月也不可说吗?”
晏知月:“倘若是你的真实想法,自可告知予我。”
他自是不会误会……
池蓁蓁笑起来,“那不就好了,我自然只与你讲,不与别人讲的。阿月,我累了,晚安。”
池蓁蓁实在太过虚弱,连用灵识与晏知月交流,都因耗费力气而变得有些困难。
说完,她甚至顾不上看晏知月的表情,便躺在男人的怀中,沉沉地晕厥过去。
……
大约过去两个时辰,池蓁蓁才再次醒来。
她睁开眼。
面前是晏知月放大的脸,触手可及。
他闭着眼,呼吸平稳,应是已经睡着。
山洞内狭窄逼仄,仅能供一人躺下。
晏知月身形颀长,自然也只好略略侧身,看起来无法舒展。
但却也如约没有松开她,一直将她抱在自己怀里,用衣袍拢着。
意识到这一点,池蓁蓁不由得心里一软。
事实上,晏知月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只是……怀璧其罪罢了。
比起相伴千年的温月,无论晏知月如何,只要他神器碎片在他身上,都得成为复活温月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