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区夜市街的烧烤店后厨。
宋池一直到半夜还在清洗那条项圈,可是干透了的血污无比顽固,怎么洗都没办法彻底洗干净。
他坐在昏黄的室内,外面是客人的催促声和交谈声。
谭山从外间进来,一脚踹到宋池身上,“你干什么呢?学会偷懒了?”
宋池身体倾斜了一下,转头看向谭山,神情平淡,仿佛看不见谭山脸上怒气。
谭山是宋池的表哥,唯一一个愿意让宋池给他打工的人,平常也会给宋池提供住宿。
“我现在出去。”宋池边说边将项圈放回口袋,起身走出了厨房。
谭山脸上怒气更盛,觉得宋池今晚有些心不在焉。
十二点,宋池结束了自己的工作,交完班后来到一件狭小的隔间。
里面只有一张床,床尾有一张小桌子。
绝大多数时间宋池都是住在这里。
他躺在床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眼前浮现出纸箱里小狗的样子,愧疚的感觉再次灌满了胸腔。
宋池翻身将脸埋进枕头,摸了摸自己脖子,空荡荡的。
城市另一端,陈榆晚饭后被父母接回了自己家,妈妈以为她因为小狗的事情很伤心,特意答应她这个月多给她一倍的零花钱。
拿到零花钱的陈榆百无聊赖地逛着社交软件,看见自己的摄影账号上寥寥无几的粉丝,变得有些烦躁。
比起小狗的死,她更在乎凭什么别人的账号粉丝比她多出一倍。
“明明他拍的很烂。”陈榆忿忿道。
扔开手机,陈榆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那条项链。
她用指尖将项链提起,看着它在半空中左右晃荡,反射出细碎的流光。
差点忘了,怪胎还欠她五千块。
在后半夜的寂静时刻,陈榆心里出现了一个计划。
第二天课间,陈榆打算去办公室抱作业。
她刚走到三楼,在走廊的楼梯处,一个拐角的视线盲区看见了宋池。
除他之外还有几个跟她同班的男生。
几个人围着宋池谈笑,期间时不时推搡一下他,没有直接的攻击动作,却处处不怀好意。
宋池却无太多反应,看不出任何的不开心,陈榆远远地看着,分不清是他假装还是发自内心。
“喂,王昊。”陈榆走下楼梯,叫了一个领头的男生名字,“教室没水了,去搬一下。”
“凭什么?”王昊回过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