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负雪看着亲手指证他的少女,嘴角想向上弯起却怎么也弯不起来。他想起那个微风拂过的傍晚,想起那晚霞,想起那时言笑晏晏、温柔似水的她。
他也想起跪在书房的晚上,想起耳边的警告“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不属于他的东西吗?
那属于他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其实早有预料了,不是吗?可为什么在她指向他的时候还是感到被欺骗、被背叛。
阮鱼以为自己会心慌,会被吓得手指都是颤的,可当抬起手来才发现,她早已期待许久,早已在自己心里演练了无数遍。
她一直都在期待,期待着自己能够指证他,期待能够亲眼见证他带上银色手铐,期待亲手把他送进监狱。不仅是郑负雪,还有阮氏父子,一个都别想跑。
只是可惜,这只是一起普普通通的盗窃案。
他们的视线短暂交汇,随后郑负雪便开口:“是的,我每天中午都会进出阮小姐房间,带她四处逛逛。而且阮小姐说的长命锁,我也亲眼见过。”
说到这儿,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准确的说,是在昨天晚上十点见过那把长命锁。”
而阮鱼对警察说,她是晚上九点发现东西不见的。
“是在哪里见到的呢?”警察连忙问道,有可能东西丢了被他捡到,也有可能是他看见某人拿了失主的长命锁,不管怎么说都是个线索。毕竟这偌大的宅子,里面一个监控也没有,这可真是一件怪事。
“这个嘛,还要问阮小姐才对,毕竟我是在她房间里见到的。”
郑负雪的话引人遐想连篇,晚上十点,无亲无故的成年男女……
看见郑负雪嘴角的笑,阮鱼深刻的认识到了一件事,她可以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别人同样也可以往她身上泼,这个也是相互的,她想。
现在该怎么办呢?
昨天她把长命锁送给了郑负雪,现在东西肯定在他那儿,可即使从他身上搜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完全可以说他们两情相悦,她把东西送给了他,男男女女的事儿总是说不清的。虽然她的确把东西送给了他。
没有确切的“假”证据,可真是难办。
可郑负雪不也没证据吗?毕竟他昨天晚上是真没来自己房间。
想到这儿,阮鱼脸上露出困惑且气愤的神色,刚要开口,就被老者打断。
“不好意思,警察先生,劳烦您为这点小事跑一道,这个事情我们会自己解决的。”
“这,这——”年轻的警察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旁边稍微年长的反应过来,连声应承下来,并让阮鱼签字确认没事。
在老者向阮鱼保证这事儿会有个结果之后,阮鱼才签字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