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祖月气喘吁吁,捏着妖乌,靠着树边坐下,抬手轻摁了摁乌鸦的小脑袋,“不认得我了?”
妖乌:“认得。”
它不仅认得,有时不小心闯进少年梦里还会看到她。
岁祖月朝西侧方向看了眼,“你主人差你来的?”
妖乌犹豫片刻点点头。
某种程度算是,它能感知到慕相玄心境,就像慕相玄,也能通过它感知到四周一般。
他们能通感。
不过随着少年长大,力量增强,它已经趋近单方面的傀儡了。
岁祖月嘴角轻弯商量道:“那你知道回去该怎么禀报吗?”
妖乌昂首挺胸:“少司身姿灵越,法力浑厚,三两下就把我抓住了。”
岁祖月微眯了眯眼,这算什么回禀,不直接揭穿了。
她用细长白皙的手指,在妖乌眼前晃了晃,“不行,你回去就说,少司苍白虚弱,无力病恹的躺在床上,咳得夜不能寐。”
妖乌黑眼珠望着她:“就像你刚才在案前的那样吗。”
岁祖月一愣,摇头道:“别告诉他这个。”
不知那股寒意与剧痛从何而起,但多半与前世有关。
妖乌不解,岁祖月懒得与它解释,“总之照我说的来,”
妖乌摇头:“不能骗。”
岁祖月捏着它在树下威胁了好久,妖乌十分有骨气的不肯低头,最后岁祖月索性不放了,抱着妖乌在树下浅眠。
看谁有耐心。
妖乌挣扎无果,抬头一望,岁祖月纤长的睫毛垂得很低,呼吸均匀,已经睡着了。
它只好蔫了吧唧的,在人怀里找个舒服点的姿势。妖乌记得自己以前,经常被小一号的岁祖月抱在枝头睡,只是后来,主人不许了,不许它再趴在她身上。
重温旧日,妖乌泛着暗青的羽毛,轻抖了抖,跟着头顶的呼吸声入睡。
慕相玄路上就隐隐察觉不对,寻来一人一鸦时,就看到身着单薄青裳的岁祖月抱着妖乌,靠坐在树下,青丝散落倾了一地,她脸颊在月色里白的像雪,闭眸浅眠。
被她抱在怀里的乌鸦,睡的正香,香到脑袋都歪着,贴在了她雪白的颈间。
似是感应到他来了,妖乌迷迷糊糊动了动脑袋,鸦黑的羽毛跟着在岁祖月颈边刮蹭了两下。
它的鸦羽硬,很快就在女孩雪颈间留下了薄红痕迹。
羽毛还沾了点馨香。
慕相玄缓缓拧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