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宝德几乎是被赶鸭子上架,几乎是要上前给皇帝磕头了。
“哎呦,陛下!您如今才发觉啊!奴婢们瞧着都不敢说……您那些时日日日催着娘子和离,本来水到渠成的事儿,遭您日日催着,娘子多大的年纪?正是喜欢同人反着来的时候?您呀,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尚宝德年纪轻轻就当了太监,压根儿就不懂男人的心思。
他都懂的道理莫不是圣上不懂?
可这种事压根不是比耐心的时候。
……
……
两日间,乐嫣没再出侯府一步。只寸步不离守在珍娘房里,累了困了便去暖阁里睡觉。
如此两点一线,担惊受怕的模样,乐嫣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从侯府跑入宫中,本想着再也不会来这里一趟,而如今才几日功夫?她却觉得躲在侯府的日子成了她人生最欢畅的时刻。
至少,皇帝没有胡闹到一声不吭跑来臣子府邸的习惯。
他还要面子。
如今这日若非乐嫣的小厨房太久没用,她跑去大厨房,只怕都不会瞧见郑玉珠。
郑玉珠一见到是她,面上又青又白,老远的就给她弯膝福礼,而后就一溜烟的踅足往自己院子里走,越走越快的模样,倒颇像是见到了老鼠的猫。
乐嫣见状也不与她多话,她去了大厨房,顶着许多仆人或惊吓或胆怯的眸光,将几道汤粥亲自端回去给珍娘。
等珍娘吃完,乐嫣才拖着困顿的身子,走回自己内室打算休息。
不曾想一绕过屏风,便见床边立着一个黑鸦鸦的身影。
她险些尖叫出声,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唇,心脏漏跳半拍许久才回过神来。
当即扭身就要出门。
那人脚步极快,才几步间便在乐嫣跨出门时,堵住了她。
他将她抵回在门框上,巍峨的身影犹如一座高山,居高临下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滚烫的气息,几乎是贴着她的头顶,传了过来。
乐嫣第一反应是羞愧欲死,不想他竟真的这般不要脸了,跑来侯府里寻她来了……
小娘子颤抖着手将他往外推搡,身前那人却纹丝不动。
她骨头缝里都传出了恐惧,凝望着那双狼一般冷冽的眼:“你如今来这里做甚么?被人瞧见了……”
“能被谁瞧见?放心淮阳侯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