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洛终于不再拿疑问句回敬了,她非常干脆地说:“我看着你上午从考研教室拿了个熊出来,那是我朋友的东西,不是垃圾,我来帮她拿一下,回头得还给她。”
言开霁没说让程洛洛进来,程洛洛也没要求进来,一个单手虚撑着门板,一个抱膀站在门前,四目相对,笑得一个比一个灿烂。
“先证明一下,那小熊怎么就是你朋友的了?”
“上面有三个字母。”程洛洛面不改色地说:“xwa。”
言开霁回头看了谢潮生一眼,谢潮生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阳台走了过来,斜倚在饮水机旁边,他暗暗松了口气,问程洛洛:“你朋友叫什么?”
“徐薇安。”
从程洛洛的嘴里,陡然发出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
言开霁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只见“程洛洛”嘴角牵起,露出一个很淡的笑容,“我叫徐薇安,方便的话,可以让我进去吗?”
方便个锤子!
寝室洗手台的旁边摆着两根晾衣杆,还是上一届住在这儿的学长留下的,言开霁背在后面的那只手暗暗探了过去,抓住其中一根杆子,握在手里捏了两下。
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一个友好的笑容,“洛洛呢?”
徐薇安笑起来,这是言开霁头一次直观地感觉到气质的差异性,明明顶着程洛洛那张清纯女大学生的脸,她这一笑却笑得风情万种。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洛洛在这里呀。”
看着言开霁握在手里的晾衣杆,她像是看到了一件最大的笑话,忍俊不禁道:“学弟,你用我的晾衣杆,还想打我啊?”
言开霁宛如浑身通过了一顿电流,下意识想要把手里的晾衣杆扔出去,但他硬生生稳住了心神,和徐薇安对视的这几秒间,他像是被电流电通了脑子,竟然觉得自己从未这么冷静过。
他脑子里浮现出了冯浩然昨夜讲的那个故事,一号楼从前是女寝,一个学姐生出过一窝猫。
“你来我们寝室,不只是为了吓唬我们的吧?”
徐薇安微微楞了一下,笑容随即晕开了来,“那你猜猜,我想干什么?”
“你想要干什么?”
头顶猝然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谢潮生的手按在他肩上,言开霁立刻往旁边让了下,让面对面站的变成了这二位。
对话再次变成了疑问句对疑问句,听得冯浩然脑袋瓜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