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美丽帮她加强信念:“你在这里,粉身碎骨他都会回来的。”
要是得粉身碎骨的话,还是在别处老老实实呆着吧。
许淑宁被逗笑:“我还是希望他好好的。”
赖美丽才发现自己的用词不对,仓皇捂着嘴:“不是,我意思是,反正就是……”
她一时圆不回来,用力点下头:“谁都看得出来,他心里只有你。”
许淑宁不好意思地捏着裤脚:“哪有这么夸张。”
她越说没有,赖美丽越要证明,连着说了好几件事。
有些许淑宁都没发现,她现在很需要更多的呈堂证供,过了会觉得不对劲站起来掀锅盖。
冒出来的热气熏得她手一抖,还是往锅里先倒瓢水。
水一浇,糊味更是冒出来。
赖美丽的嘴巴渐渐张圆:“怎么办,闯祸了。”
许淑宁一本正经:“你知道什么叫大人的权威吗?”
赖美丽脑袋疑惑地向左偏:“什么?”
许淑宁弹一下她的脑门:“就是小孩不敢问‘今天饭这么糊了’。”
好厉害,赖美丽竖起大拇指,双手哒哒哒地鼓掌。
许淑宁看孩子似的笑笑。
她嘴上说着没关系,还是敲了三个鸡蛋上锅蒸,晚饭出炉就往外端,故意地板着脸。
陈传文鼻子尖,小狗一样地闻着,看一眼“大人”的脸色,捅一下今天还没能达成和解协议的齐晴雨:“停战,晚上的表情极为不妙。”
还用他说,齐晴雨夹着不存在的尾巴:“你不惹我就没事。”
陈传文难得没反唇相讥,两个人安静地吃着饭,和谐得像是宣传画上的模范家庭。
许淑宁看他俩就是透明的,憋不住想笑。
她抛给赖美丽一个“我说什么来着”的眼神,慢条斯理地喝口汤:“别装鹌鹑了。”
这是警报解除?齐晴雨猛地抬起头,先发制人:“淑宁我跟你说,陈传文今天又被大队长批评了。”
好像她得到多少表扬了,陈传文:“我比你多干半垄地。”
堂堂七尺男儿,半垄地好意思张嘴。
齐晴雨:“说出来不嫌丢人。”
陈传文:“好歹强过你。”
很好,又掐起来了。
许淑宁自动屏蔽这一耳朵的官司,看一眼窗外,心想:故乡的月,应该也是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