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微风拂过面颊,暖洋洋的,她却只觉得冷,连带着心底的委屈和厌烦,也在悄无声息地疯涨起来。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最终她也只是道:“臣妾知道了。”语气谦卑又胆怯。
只那双轻垂下的眼,隐隐闪过泪光。
……
柳殊回去后自然是没等到什么一起用午膳,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同她商讨。
不仅如此,闻初尧似是心情不佳,更是把冷淡的态度给放在了台面上。
一时间,宫内外有关两人感情生变的风言风语不减反增,经过前些天的讨论后,如今更是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波及范围颇广,甚至牵扯到了三年前两人刚成婚之时。
柳殊索性关起门来,默默学习起从前不擅长的乐器和丹青来。
她异军突起一跃成为京城才女,这事本就足够显眼,后面竟还又好运气地高嫁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可以说一路走至当下,明里暗里嫉恨的人只会多不会少,而她自己是不擅这些技法的,所以事到如今,心里才更加焦急。
加之先前太子似是而非的告诫,一时间,心里的压力更大,连带着葵水也比平常迟了好些才来。
在床上病怏怏地躺了几日,万寿节也随之临近。
乐器她向来是三脚猫功夫,好在绘画算是有些幼时的功底在,抱佛脚练了几日,勉强能看。
因着节日献礼的事情,柳殊一大早便抱着画好的画去了慈宁宫,刚进门便听到柳太后语带忧愁地同孙嬷嬷说着什么,见她来了这才敛去神情,笑着让她过去。
柳太后照例先关心了她的身体,“殊儿的身子可好些了?”
柳殊抱紧了手里的画,乖巧地点了点头。
她打小身子便不大好,进宫养了这两年才堪堪好上几分,如今忧思过度,心病之下,身子便又显出几分过去的孱弱来。
柳太后仍是不放心,又问,“可是又请太医瞧过了?”
“多谢姑母关心,楚太医后来又帮我开了些药,如今身子已经好上许多了。”
如此,柳太后才微微点了点头,“楚太医的医术,那还是可信的。”说着,目光转向她手中的画轴。
柳殊不敢耽误,赶忙将画轴徐徐展开。
一副盛世百姓图跃然纸上。
柳殊有些紧张地垂下了眼,等待着柳太后的点评。
过了好半晌,才听到对方温和的声音,“不错…但,哀家总觉得差了些什么。”
另一个自己画技应当更加精湛,柳殊自知不敌,索性在寓意上取了巧,稍稍点缀,这副画算得上无功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