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过是了了春雨便能冲出个大窟窿,这事儿本就蹊跷的紧。
再者……洛城这个地方。
“我前些日子路过这附近,偶然听到村民们闲聊,事后我去了解才知道有相当一批人竟是不约而同的都病了。”
“又是病,又是水患……”
“病?”闻初尧冷不丁地出声。
“是啊。”萧寒江下意识点点头,思及前些天听到的那些话,正准备详细说说。
结果一抬眼,便撞上了新帝晦暗不明的眼神,神情深邃凝重,叫他不自觉地心头一颤,登时息了声音。
……
洛城,冬日的气息亦消散许多,几近于无。
窗外雨势渐大,即使隔着窗纱,也依然能清晰听见窗棂被雨水击打的声响,噼里啪啦的一片汹涌。
朦胧间,整座城皆被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
柳殊凝望着窗棂上的水雾,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官员休沐也不过是年节时,时间一到,柳淮序自是得回去,可……他虽已经离开有些日子,痕迹却依旧不散。
思及他交给自己的地契,柳殊又开始犯起了难。
诚然,她身上的钱虽能保证相当一段时间衣食无忧,可也绝对不足以支付一座宅子的钱,之所以住客栈也是这个缘故。
上不足比下有余,柳殊还是相当满意的,知足便可,再不济再慢慢挣便是。
只是她从未想过,柳淮序竟直接买了一座宅子给她…!
对方是柳家这一代的第一人,又身居要职,一些官场上的潜规则,柳殊心里也是或多或少知道些的,只是……当这笔钱真真切切被用在她身上时,她的第一反应,竟是觉得魔幻,转而想要赶快拒绝。
可柳淮序确实了解她,知晓她当下的困境,也干脆就把这个地契塞到了别的地方,等到人走了,才派人似是而非地说了这么两句叫她知晓。
那宅子也并不大,只配了一个跑腿儿的小厮和一个烧饭的厨子罢了。
再多的,便是一个懂些医术的老婆婆,柳殊曾与月荫去瞧过,对方以前是开中医馆的,在当地也是有些名望的。
如此一套下来,是把她所有的顾虑都给打消了。
可……这哪里是同族的帮衬,她越想越觉得是对方换了个方式罢了。
与过去别无二致的竹马情谊,她如今却觉得心里受之有愧。
罢了,一直待在客栈也的确不妥,光是最近人心惶惶的氛围,便叫她忍不住开始乱想起来。
这里人流量有打野,一直有人生病,她怀着孕确实也是去那边的新宅住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