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文?夫人脸色越听越难听,最终尖声,“文?公度他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罪该万死!死一万遍!”
姜玺冷哼:“没想到连你也疯了。”
文?夫人一把抓住姜玺的手腕:“跟我进来!”
黑衣人试图阻止她:“夫人,他并未按约,还带了其它人——”
“你不也是‘其它人’?!”仿佛是被戳到了痛处,文?夫人多?年的愤怒一起喷发,平时的柔弱无力**然无存,“我和他进去,你们谁也不要?过来!”
张伯远的目中微有感慨。
当初,他还是个初入太学的少年生徒,看着太学中最为意?气风发的那几位师兄师姐充满艳羡与仰慕时,文?夫人便是这样阳光爽直的模样。
那时候她还不是文?夫人。
她是虞娴。
出身书香门?第、以博闻强记超群绝伦,与柳皇后相交甚密,被无数人暗暗仰慕的虞娴。
自从嫁给文?公度,她便像是转了性?子,换了一个人。
熟悉她的人都说她终于长?大懂事了,知道要?做一个贤妻良母。
她变得贞静,变是贤良,变得温柔,变是苍白,变得虚弱,变得……不再?像虞娴。
她最终成为了文?夫人,仿佛是文?公度身边一抹淡白的影子。
但此刻,张伯远却好像重新看见了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虞娴。
*
文?夫人把姜玺拉进老君庙,脚步不停,一直来到后院。
庙内已经?年久失修,院中杂草丛生,院墙也塌了一半。
老君庙建在半山,院外便是山崖。
“殿下既然如此相信文?公度,为何还要?来见我?何不将臻儿带去京城交差,洗清你的罪名?”
她的声音里?已经?没有多?少怒气,只有一种?锐利的冷静。
“因为我知道下毒的人不是她。”姜玺道,“我为真相而来,还请夫人赐教?。”
文?夫人慢慢松开了他。
“我和臻儿说的话,会有人相信吗?名满天下的文?豪,每一篇诗文?皆是出自妻女之手,他贪得无厌,不断逼讨诗篇,先是逼我,然后逼臻儿,我们写?不出来,言儿。”
文?夫人眼角有泪光,“殿下,你会信吗?”
姜玺想起了文?德言当日被迦南人绑架时的反应。
“文?大人……他若真是如此,您为何当初要?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