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月听着外面乱哄哄一片,打开门便见到走廊上步履蹒跚的峦轻。男孩左腿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见她开门出来,脚下一扭,整个人便摔进了她怀里。
感觉到女人柔软的双臂自然而然地怀抱上自己,峦轻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笑意,瞥了屋内的寒烟一眼。
顾明月自然不曾注意,心中也知道他是假摔,却还是无奈地帮他扶正了身子,看了眼他的左腿:“这是怎么了?”
寒烟将琵琶放在圆桌上,悄无声息走到顾明月身侧后,抬眸望着峦轻。
峦轻见寒烟过来表情微僵,人往一旁移了些避开他的视线,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没,没什么……就是前段时间跳舞出了些意外……”
“既然如此就在房里好好休息,跑这儿做什么?”顾明月还记得寒烟是害怕峦轻的,见峦轻过来,言语间都是逐客之意。
峦轻暗自嫌怨顾明月偏心,自从他知道顾明月替寒烟赎身起就有些急躁,他想不通怎么寒烟毁容了反倒激起了顾明月的怜惜之情。那他费尽心机岂不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好在寒烟还留在凝香馆。他听说顾明月来了,就迫不及待来探探顾明月的口风。
峦轻之前见这女人对自己抠成这样,生怕她身份有假,私下便找人探查了一番,确实是顾宅的大小姐不错。
他安心不少的同时,难免又动了些心思,暗自觉着即便顾明月是真心看中了寒烟,可自己的初次也已经献了出去,不捞点什么回来实在不甘心。
这般想着,峦轻又软着身子往顾明月身上靠,他穿得单薄,皮肉细腻的触感隔着衣料贴在顾明月身上:“原本疼得要命,一看到顾小姐就忽然不疼了……”
这话倒是听着好听。见他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即便知道是演出来的,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顾明月说不出什么重话。
“那也要好好休息才是,你往后还要跳舞,腿伤要紧得很。”
“是,要好好休息才是。”寒烟上前几步拉住顾明月的手心,怯生生地望着峦轻,也低声暗示他早些回房里休息。
顾明月倒有些意外寒烟会凑上来,毕竟峦轻还在。他不是一向害怕峦轻吗?
“不牢弟弟费心。”峦轻语气中分明有几分咬牙切齿,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在顾明月面前鲜有失态,但如今看到寒烟只觉得厌烦至极,装都不想装了。
寒烟一愣,像是被男孩的语气吓了一跳,低垂着头,胆怯地紧依在顾明月背后。
顾明月被两个男人的肉体一前一后夹在中间,顿时有了几分腹背受敌之感。她好歹也是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柳下惠,这般实在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