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埋葬尸体的地方,是一片花海。但是中间的斜坡很奇怪,有一处地方寸草不生,我只是觉得有点好奇才过去的。可能是春天山间多雨,雨水将泥土冲走,于是露出了埋得并不是很深的一只人手。”
卡罗拉听得捂着嘴巴惊呼,“太可怕了!杜兰小姐,当时您不觉得害怕吗?”
阿加莎愣了一下。
如果她是猝不及防地看到了那只已经腐烂人手,可能也会吓得魂不守舍。
可是当时是福尔摩斯先看到了那只手,并且将她的头摁在了他怀里。
阿加莎的心跳忽然变得有点快。
卡罗拉等了半天,见阿加莎没说话,好奇地眨巴着眼睛,上下打量着她。
“杜兰小姐,您的脸变红了。”
阿加莎:???
阿加莎抿了抿唇,镇定地说:“夕阳晒的。”
可是太阳都已经下山了。
卡罗拉眨巴着眼睛,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
阿加莎将神色自然地将跑偏的话题转回去,“我一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周围草木茂盛,但是那一处却光秃秃的,现在总算知道原因了。”
因为尸体埋下去腐烂的时候,会产生氨气。
氨气会影响植物的生长,所以那个地方光秃秃的。
但是这些卡罗拉显然已经不感兴趣,因为前方是一个玫瑰园,少女蹦蹦跳跳地走到玫瑰园前的栏杆,跟阿加莎说:“杜兰小姐,这是格雷戈里先生特别喜欢的玫瑰园。里面有很多来自不同地方的品种,都是由园艺工杰克种植照料的。上次给您送去的玫瑰,就是在这里剪的。杰克将这些玫瑰花养得很好吧?”
阿加莎望着玫瑰园里的各色玫瑰,像是开玩笑似的问道:“你不是说杰克这个人没什么好让人记得的吗?”
阿加莎说着,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从后方的花房里走出来,大概二十五岁左右,头发有些凌乱,一只脚微跛,见了阿加莎和卡罗拉,愣了一下。
卡罗拉十分开朗地向他招手:“杰克,这是杜兰小姐,来自伦敦的客人。”
杰克并没有走近,他站在原地,神态有些局促地向阿加莎微微颔首,然后就闷不吭声地去忙自己的事情。
卡罗拉悄悄跟阿加莎说:“他原本不是这样的。”
原本不是这样?
萍水相逢,一个陌生人原本是怎样,似乎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阿加莎并不想多问别人的私事。
散步回去,庄园里的厨师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因为福尔摩斯和格雷戈里先生都不在,庄园的管家让卡罗拉将晚餐送到阿加莎的房里。
用完晚餐之后,阿加莎就拿
()出了带来打发时间的书来翻阅,可是翻来翻去,怎么也看不进去。
时间将近晚上九点,距离福尔摩斯回来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阿加莎将看不进去的书籍放好,走出露台外,整个人窝在吊椅里想白天时,她和福尔摩斯讨论过的案情。
按道理说,连环袭击案和埋尸案是两起性质完全不一样的案件,她不该将它们联系在一起。
可是两起案件都发生在金帕克山林,都是同一个人连续作案,发挥想象力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仿佛又没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