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孟鹤之惯来不喜客套,尤其他恶名在外,今日除却柏楼,沈舒安几人是真心前来道贺,其他几人皆是看在孟文轩的面子上来的。
只是难得,他今日端着酒杯走到孟文轩身侧,孟文轩见此一怔,有些不解。
孟鹤之道:“父亲,你该陪儿子去敬酒。”
孟文轩愣住,这声父亲,听来实在久违,一旁孟廊之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
贺耽闻声眸光闪了闪,自然知晓孟鹤之用意,颇为欣慰,发话道:“是这么礼,都是朝中官员,怎么着也该带着时隅去敬酒,如此方才不算失礼。”
老夫人也觉惊怪,她以为,凭孟鹤之的性子该随便应付两句便奔回新房,他惯来最厌人情往来。
“是,是,文轩,你这个做父亲的,这样的事还需儿子来提醒?今日人多,莫叫人觉得失礼了,快去!快去!”
这话中无一不在提醒他要注意分寸场合。
孟文轩愣愣起身,再看向孟鹤之的神色,只觉有些事情变了。
端着酒杯端起客套地笑道:“随我来。”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孟廊之眼眸渐深,只是自顾自灌酒。
不远处的柏楼瞧见,孟鹤之竟乖巧地跟在孟文轩身后,眼眸睁的老大,喝了杯酒,察觉是茶水,眉头蹙了蹙,但也无法,开口道:“日头打西边出来了?真是转性了!”
沈舒安也看了一眼,意味深长道:“听讲他近来进学勤勉,还瞧不出来他什么打算?”
柏楼闻声一怔,又见孟鹤之在觥筹交错中推杯换盏,后知后觉举着酒杯道:“你的意思是。。。。。。。。”
他觉得荒谬摇头道:“怎么可能?他不是最厌官场!”
沈舒安笑了笑道:“你想错了,他惯来没什么厌恶的,若是真厌恶,当初怎会参加科举,总该是生了事叫他崩殂放弃,如今又生了什么事,又叫他捡起来。”
“唐家!”柏楼开口道。
沈舒安看了他一眼道:“应当是的。”
那就难怪了。
说话间,沈舒安已经站起身来,柏楼诧异:“作甚?”
沈舒安下巴冲着前头点了点头道:“今日他大喜,你正想叫他醉得不省人事错过洞房花烛?”
就今日的宾客人数,一桌桌喝下来,非要喝趴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