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是身后那一行居心不良的人。
顾青山刚从昏迷中醒过来,还很虚弱,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一点力气,环望四周一圈,最后将视线放在顾逢晟身上。
他没开口,只是露出一个费力的笑,是欢喜的神情。
“我想跟逢晟单独说点事情。”
顾青山气若游丝,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但语速还正常。看到顾若清身后站着的几位中年股东,他缓缓道。
“劳烦诸位了,不必特地来看我,人总有这么一天,公司有你们,我很放心。”
顾青山在集团劳心劳力的工作了半辈子,成绩有目共睹,手下的这群人是真心敬仰,眼看着他到了这种关头,心中也多有感慨,上了年纪的人感怀生命,不外乎也是追逝时光。
“那您好好休息,等您精神好点了我们再来探望。”
为首的中年男子说完后,领着顾若清身后的几位股东离开了。
顾若清看了眼站在顾青山病床边没有一点要离开意思的律师,察觉到老爷子定是要交代后事,人一少,她就开始忙前忙后,倒了水又准备切水果,十分殷勤。
看护慢慢将病床摇起,顾青山坐直身子,看一眼顾若清,淡淡开口。
“若清,你和望轩也出去吧,一会儿我再叫你们。”
这话一说,再怎么装傻也得明白了,顾若清没想到自己父亲会这样背着自己,惊讶之余很快恢复理智,微笑着说了个好,拉着乔望轩往外走。
于是病房内,只剩下他们爷孙和律师三个人。
顾逢晟若有所思,也不知道顾青山要对他说什么,一直站在一旁没开口,时而盯着窗台上的一盆水仙发呆,他想起,沈昱宁家里空空****,要是在阳台种些花草应该会好很多,人正想着,顾青山却看出他已经走神了。
“这些日子都没来看我,是不是还怪着我?”
跟宋家要联姻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顾青山以为他是为这事才一直不来看他,到底也是伤心。
顾逢晟摇摇头,“不是。”
“宋家那边我都派人去解释了,男未婚女未嫁,就当是个流言,你犯不着再动气。”顾青山知道答非所问,直接解释。
可这句话,却突然触到了顾逢晟心底拧巴的一股劲,他当即反对出口。
“我哪敢动气,我的一切都是爷爷给的,哪容我有半点想法?”
律师是个中年男子,跟集团那些股东看起来年龄差不多,自始至终站在一旁从未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