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做月饼?
沈昱宁小声腹诽,想着顾逢晟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这般新鲜,还想起了做月饼,也是出于好奇,她没顾上再看外面这些忙碌的人们,直接越过进了操作间。
烹调室里,顾逢晟穿上围裙和手套站在案板前揉面团,桌上放了几小盆馅料,阿姨们在他身后帮忙,各自忙着自己的准备工作。他这番模样看起来倒架势很足,好像真要大刀阔斧地在厨房干一场。
她走上前,阿姨们很自觉地给她让出一条过道。
“睡醒了?”
听到脚步声,顾逢晟回头看了她一眼。
“林则说你在做月饼,我没见过,所以来看看你。”
她眼里笑意很深,且目光一直追随在他身上,说话这会儿面团已经彻底揉好,只等着分割馅料就可以开始包了。
“夫人要不要也试试?”
“顾总的手艺很好的,之前我们给大使馆送的月饼就是他亲手做的。”
阿姨们也连忙开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告诉沈昱宁,末了也不等她回答,直接动手帮她系上围裙。
顾逢晟切好剂子,再看向沈昱宁时她已经被阿姨们推到他身边了。她有点局促,难得的开始不自在,也是太过惊讶的原因,还在认真想两年前的月饼是不是也是他这样做出来。
“你这手艺到底跟谁学的?”
沈昱宁仔细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好奇到了极点。她在问他调月饼馅和面皮的味道是怎么学的,竟然跟他们从小到大吃的老字号一个味道。
“想知道啊?”顾逢晟笑笑,并没打算在这时候告诉她,只是用眼神示意她戴上一次性手套,“跟我学我就告诉你。”
这人有时候幼稚的很,跟她开起玩笑来也是丝毫不顾及两人的身份,当着厨房阿姨们的面也没有收敛。沈昱宁不懂他的小情趣,但偶尔也觉得他这样很好,虽然今天刚到,但办事处的员工们对他都是笑意满满,他在国内一直囚着性子,估计是在这里才能真正的做他自己。
这样想,就算是高兴的事她也有点难过。
“月饼有什么难的,我之前也包过。”
沈昱宁伸手将面团擀成薄一点的面皮,又把阿姨们弄成圆圆的馅放到面皮中间,最后合上面皮包好揉圆再放到模具里,只等着所有的都包好后放到烤箱里就成功了。月饼简单,难的是把味道做成跟记忆里相差无几,顾逢晟表面上风轻云淡的说简单,实际上当年为了这个月饼学了很长时间,每一步配比都有专门的数据,一步一步按照要求来,甚至温度都有严格要求,这才能做出来勉强相似的月饼。
在异国他乡工作的这些员工,平时除了过年也就是盼着像端午中秋这样的节日,办事处的假期跟国内的天数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每年的晚会形式都不相同,在这一天大家都聚相聚在一起,简单的节目过后会在电视机上连接到国内的频道上,员工们说说笑笑,吃着食堂里准备好的丰盛饭菜,对着这片陌生土地上的月亮思念家乡。
沈昱宁在外多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节日对她而言只能算是短暂的休息日,但这些工人们不一样,他们离开家人和儿女到万里之外工作,仅有的那点空闲也就是在过节时能彻底放松下来。
九点钟,晚会准时开始。
白屿是主持人,他为了晚会还特地换了件红色的西装,站在临时搭建的台子上看起来十分喜庆。
顾逢晟带着沈昱宁坐到离台很近的第一排,看着白屿在上面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他主持水平一般,完全凭着自己不屈不挠的意识和脸皮才惹得台下轮番大笑。
“你这同学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还有宋慕,你怎么连提都没跟我提过?”
沈昱宁看着台上自作主张唱起歌来的白屿,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也是她心大,忙了一天后竟然才想起关键问题。
“宋慕我俩就是单纯的同学关系,商学院的时候偶尔会被分到一个小组完成作业,回国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就有那么几次在宴会上遇到过,但都是寒暄。”
“白屿跟我稍微近一点,是我招他进的华清,他来达木赞也是为了帮我。”
顾逢晟开口解释,细枝末节也都说了个清楚。周围吵闹,时不时就有掌声响起,他怕她听不清,于是稍微低下头在她耳边同她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