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为不是个贪图女色之人,可如今酥骨在怀,竟禁不住思绪乱飞,耳畔仿佛又听到了那晚令他欲罢不能的娇喘声,似真似幻,令他羞耻又害怕。
他一定是魔怔了。
一定是碰的女人太少了……
秦瑨心乱如麻,想推开怀里人,与她彻底划清界限,然而看到她酣然入睡的模样时,又有些于心不忍。
该怎么办?
他第一次为女人陷入纠结,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这才暂时找到答案——
以后她不提,他便当作一切都没发生。
答应她的事他会尽力做到,全当是给她的弥补。
大不了,回去把这条命赔给她。
如是想着,秦瑨心头的压力小了许多,现在他更应考虑的是如何尽快把姬瑶带到陇右。
“瑶瑶。”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轻拍怀中人的肩头,“起来了,我们该走了。”
姬瑶一夜无梦,被他弄醒后懵懵的打了个哈欠,坐直身时脸突然红起来,忙不迭擦了擦嘴角。
秦瑨的衣襟处已被她的口水浸湿了一大块,而他却像没事人似的,看都没看,起身跺了跺发麻的腿脚。
“快走吧,咱们还得去准备一些东西。”
张邈给的买命金条可是帮了他们大忙,那晚买了弓弩等物后还剩下不少银钱。
秦瑨带着姬瑶简单的吃了个早膳,各自买了几身成衣,料子虽不好,但也能穿个干净利落。最后到达马市,花重金买了辆自带软垫的马车。余下一些银两,路上吃喝应该够了。
出城的时候路过县衙,民众都围在附近看热闹。
两人也稍作停留,只见装着紫河车的三辆马车被人送进县衙,而张允则远远瘫坐在堂内,接受着县令大人的问审。
“这下张家的命数可算是尽了。”
“可不是嘛,听说刺史大人就在来的路上。败喽,败喽!”
百姓们交头接耳,秦瑨意味深长的睨了一眼县衙,赶着马车离开了这里。
出城很顺利,没有遇到任何盘查,整个南漳的守卫似乎都被挪到了县衙,誓要把这个惊天大案办好。
城外山清水秀,绿屏环绕,偶有鸟雀嬉闹在树林罅隙,直叫人心旷神怡。
姬瑶和秦瑨比肩坐在一起,眸中盛满了晶亮的阳光。
为了安全起见,她依旧做男子装扮,梳一单髻,裹着绯色圆领襴衫,尺量有些宽松,却显出一股娇憨慵懒的意态。
她贪婪呼吸着自由的气息,看够了景色,又偷偷乜向秦瑨。只见他束着青玉冠,穿着和她制式一样的襕衫,上面没有任何花纹,恰恰这通身的暗紫更是将他的侧颜映衬的愈发凌厉。
她记得,他在朝中也是这样,紫袍加身时显得极其不近人情。
半晌过去,姬瑶索性大方的盯住秦瑨,“你说,张家以后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