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比在战场上受伤还要烈的痛。
最近数月的光景紧接着浮上秦瑨的脑海,从危机四伏的南巡,一直到那场惊心动魄的洪水,从浑浑噩噩的第一次,到稀里糊涂的第二次,第三次……
一幕幕,一场场。
当回忆比往日都要清晰,秦瑨知道,他和姬瑶这段不伦的关系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两人近在咫尺,实则,相隔万里……
过了许久,姬瑶方才稳定好情绪。
她双眸微红,仰头看向秦瑨时,目光掠过一抹异色。
只见秦瑨低头睇她,俊逸的眉眼间写满了哀戚。
不过须臾,这种神态便消失不见。
姬瑶以为自己哭花了眼,自嘲的笑笑。
余光瞥到妆匣里的牡丹珠花,她又一晃神,不禁问道:“等回去,我们之间……”
不待她说完,秦瑨已然开口:“你放心,回到长安以后你继续为君,我仍然是你的臣子。我们之间的事都是镜花水月,你不说,我绝对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影响到你的声誉。”
他操着一口好听的官腔,说着坚毅秉直的话,忙不迭与她撇清关系。
这些话不出姬瑶预料,当她真的听进耳中,却倍感失落。
平时养只小猫小狗都会有感情,何况秦瑨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给过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对他有所留恋,再寻常不过……
饶是如此,她太了解秦瑨了。
等回到长安,他绝对会变成那个满嘴“避嫌”的人。
夜夜的相伴,终是迎来分别的这天。
她不停回避的习惯,亦终于到了该改正的时刻。
毕竟大明宫的朱墙,可不像外面那样矮……
姬瑶这次没有生气,想了想,双臂缠上秦瑨的脖颈,仰着脸,与他鼻尖相贴,细声道:“我们……是不是相伴不了多久了?”
四目相对,姬瑶满眼懵懂,如若两汪翦水,狠狠撩动着秦瑨的心。
见秦瑨一直不说话,姬瑶面上浮出一丝娇怨,蹙着眉,噙住了他有些冰凉的薄唇。
酒意瞬间在她口中化开,一下,一下,变成了温柔的蛊惑。
耳鬓厮磨间,她温哝细语:“宣平侯,既然相伴不了多久了,那就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及时行乐吧……”
姬瑶不负吹灰之力,将秦瑨关进心底的野兽再次放了出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在她的研磨下又缓缓松开,悄然抚上她的后腰。
衣衫渐渐凌乱,剥落在地坪上,犹如黑夜盛开的昙花,绚烂中携出一丝颓迷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