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斯莱特林的魔药学作业我还没拿给教授呢。”冬季的夜晚降临得尤其快,天空像蒙了黑纱,让人看不清一切。布兰温看了看时间,斯内普应该回到了地窖,她得赶紧交完作业回去躺在被窝里补眠了。
“怎么,你也被老蝙蝠罚写论文了吗?”哈利无精打采地问道。这可真是件稀奇事,布兰温从来不会在魔药课上拿下低于e的成绩,看看斯内普每次展示布兰温的完美药剂时的得意神情,他简直要把对于布兰温的偏爱写在自己瘦削的两颊上了。
“这怎么可能,布兰温又不是你们!”没等布兰温回答,赫敏已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布兰温斜瞥了哈利一眼,“只是一些课外的问题罢了。还有别那样叫他,哈利,他只是有些严厉。”
这话过于苍白了。罗恩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
“魔药学很有趣,你总有一天会发现的。”她把东西收拾妥当,走向地窖。
为什么会喜欢魔药学?布兰温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是喜欢把不同的材料经过加工、炮制、熬煮,等待未知的期待感,喜欢所谓的“提高声望、酿造荣誉、阻止死亡”,还是喜欢严谨的魔药大师不经意间露出的赞赏呢?
来自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赞赏!
布兰温叹了口气,这是不对的。这里只是一场梦,所有的人物都是她臆想出来的。
可是她还是希望他能够更快乐一点——即使在梦里,她希望他也能被偏爱,希望他能够不再是双面间谍,希望他能自在地做魔药研究或黑魔法研究,希望他不会和她一样经历恶心的校园霸凌那条狗
敲门并没有得到准入许可,布兰温深吸口气,把自己拖出回忆,用口令打开了地窖,皱起眉头环视一周,魔药课教授的办公室空空如也,看来只有等下次了。
她有些遗憾地把手上的论文塞进包里,又将斯莱特林一年级的作业拿出来,放在斯内普的办公桌上。他的桌子很整洁,各种资料分门别类地规放整齐,正中间散落着几张魔药大师的手稿,清秀的斜体英文把边边角角都填满了。
没自己事了,她转身想要离开。
“砰——”地窖的门弹开,布兰温一惊,斯内普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蔓延。
这是怎么了?理智告诉她应该置之不理,反正是在梦里,人们受的伤总会莫名其妙痊愈的。但布兰温的腿却像锁死在原地,动弹不得。
“出去。”斯内普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低声说道。
布兰温动了起来,她没有走开,反而走近了斯内普,“斯内普教授,你受伤了。”
斯内普单脚站立着,在储药柜前翻找些什么,另一条腿不自然地支棱在地上。布兰温敏锐地发现斯内普小腿处的布料已经濡湿,他一定是简陋地匆匆止了血,又因为走的太快伤口再次崩裂。
“斯内普教授,你受伤了!”她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次。
斯内普意外地发现布兰温还逗留在他面前不肯离去。
“伤口并没有使我失去痛觉或者失去常识,埃利奥特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刚刚讲了!请你出去!”他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扶着储药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只到她胸口的布兰温,冷冰冰地说。
布兰温突然有些生气,为什么在她的梦里,他也是一样的受伤了呢?
她放弃了和他争执,在空气中低声念了几句咒,魔杖一点。
不对劲!斯内普条件反射地抓住魔杖想要反击,却发现嗓子被堵住发不出任何音节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随即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他全身一麻,整个人飘浮起来,落到了柔软的沙发上。
只是一两秒的恍惚,斯内普马上恢复了清醒,无声地给自己解了咒。
这并不是一个反击的好时候,斯内普看着眼前毛绒绒的金色脑袋想,她以为自己晕了,他应该再等等,直到搞清楚她的意图。
她,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