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手中的电话,指尖因为用力泛白。
“我现在回去。”她颓然地放下了手,背靠着机场的长椅。
阳光,怎么会这么刺眼呢?她捂着眼,任凭泪水糊满掌心。
她拖着行李箱,回到了家。
父亲的状况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一点,但是还好,只是思维迟缓。
她忙前忙后,找到了护工,安排好了一切。
她放弃了复试,父亲那样,她怎么好放心留两个老人在家里,去别的城市读书?
她枯坐在楼下的咖啡馆,从白天到黑夜,窗外红绿灯按时亮起,车流来往不息。
可是这又和她有什么关系呢?
“小姐?”
眼前的咖啡氤氲出的水汽在空中飘起,风一来,又消散了。
像她可笑的,从来被意外操纵的人生。
要是这一切都是假的多好。
要是这一切只是个梦就好了。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要打烊了。”侍者的提醒才让她梦如初醒,她看向侍者,懵懵懂懂出了咖啡馆。
她握住手中尚有余温的咖啡,抱歉地起身。
嗯?怎么一天了咖啡还是热的?疑惑在她心里一闪而过。
“虽然你看起来不太好,但是祝你好运,布兰温。”侍者温和地朝她笑了笑。
她走出了门外。
她穿过了人行道。
她顿住了。
谁是布兰温?
她僵硬地转回头,咖啡馆已经熄灯,门口挂上了保险栓。
她低头看向手中的咖啡——空的。
为什么要拿一个空的咖啡杯出门?
不久前的幻听断断续续地在耳边响起,被刻意蒙蔽的记忆逐渐苏醒,割据着她残存不多的意识,她此刻如坠冰窟——
怎么会是布兰温呢?
布兰温是她在魔法世界梦境中给自己起的名字,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讲过这个名字。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