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下边两颗黑子被困,我想…祸水东引。”
“想法不错。”聂泽元颔首,“可惜这盘棋已经走到末路,来不及了。”
“没错……”
聂泽元略微思忖,黑棋反手一拐,贴紧那两颗岌岌可危的同盟,落到了意想不到的地方。
石羚吃惊,下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须臾,咽下话头,接着他的棋往下走。
聂泽元筹思精密,险招中硬是逼的白棋少了好几口气。
“打吃。”石羚抹去鬓边冷汗。
聂泽元顿了顿,两指夹住棋,“啪嗒”落下一子。
反败为胜。
刚好十招。
石羚僵住,眼底猝然冒出狂喜:“我明白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有时候绝境未必没有生路,关键在于人的决心。”聂泽元捏了捏指关节,绽出抹淡笑,又转瞬即逝。
她没由来止了气息,齿尖扣入下唇,百感交集:“谢谢。”
“小事。”聂泽元不再多言,拂开衣摆,起身离开。
雾气自楚间弥散,将他背影晕染得朦胧,石羚张了张嘴,没吐出半个声调,目送他渐行渐远。
静默片刻,她一拍脑袋,赶紧去找人。
下午的顶礼作业结束,宝善刚回客堂就被拦个正着,石羚急急忙忙拉他走。
这局破的比预想中更快。
“阿弥陀佛,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叹气,从怀中取出只檀木盒子。
盒子打磨精巧,巴掌大小,其上刻了两行小字。
石羚接过,拇指细细摩挲盒面:“见君行坐处,一似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