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月左右,老公突然对我说,他托人在省里找了一个非常有名的心理医生,姓蔡,已经约好了这周末来县里和我见一面,他陪我去诊疗。
我有点意外,我之前一直在田医生这里进行心理疏导,只是没有跟老公和婆婆提起,但看到他这么热心,我反而不好意思拒绝了。于是,我私下跟田医生发了信息,提及了此事,然后对他说了声抱歉,便在老公的陪伴下,找蔡医生进行了诊治。
蔡医生这边并没有给我过多的进行心理疏导,只是在做了一些简单的测试以后,就给我开了一些药,说是抗抑郁的,让我在情绪不稳的时候吞服。我有些半信半疑,但老公却对蔡医生赞叹有加,我只能将疑惑埋在心里。
生活又重新渐渐步入正轨,老公每天还是早出晚归,工作虽然也还是很忙,偶尔也会碰上要陪客户不能按时回家,但他都会抽空给我打电话说一声,还会问我今天情绪怎么样了,嘱咐我不要忘记吃药,平时少胡思乱想,有事情要跟他说,让我心里大为感动。
一段时间后,我发现自己最近精神似乎越来越差了,早上梳发时头发也是大把大把地掉,我的情绪开始变得愈发低沉,特别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如果老公不在身边,我一个人在家时,就会莫名的害怕发慌。但是只要我给老公打电话,让他早点回家陪我,他就会立马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回家抱着我安慰我,我和老公的感情也渐渐恢复到了我们刚结婚时的那种状态。
可是,好景不长,我的精神状态却似乎出现了新的问题,因为,我出现幻觉了。
那天中午,我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眼前一暗,然后前边凭空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我隐约听到是老公的声音,但又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接着我听到了那个女人——李苑妮的声音,他们嬉笑着抱在了一起。我一时无法抑制心中的愤怒,抓起茶几上的电视机遥控就朝前面的黑影扔了出去,紧接着,人影消失不见了,我又恢复了视线,而遥控在电视屏上留下了一道微弱的痕迹后掉落在地。
跟蔡医生沟通过后,在他的建议下,我加大了用药量,可是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妙了,我的幻觉变得越来越真实,时间也越来越长,而我的身体也一天比一天变得更差了。
当服用的量剂已经超过说明书上的最大数值时,我发现吃药已经不管用了。于是,我逼着自己抱着冷水壶一杯接一杯地强迫自己往下灌,在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后,胃终于承受不住了,我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吐到两眼发黑,那些还没来及消化的药也一起被我吐了出来。
我在马桶边上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才感觉脑袋慢慢地恢复了清醒,身体有了知觉,但似乎要比刚才轻松了一些。
我努力回想了一遍自己到底做过了些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记不清,包括以前发生的事,现在回想起来都慢慢变得有些模糊了。
直到一天上午,我接到了田医生打来的回访电话,虽然我不在他那里进行治疗了,但这位有责任感的医生还是咨询了一些关于我精神现状的问题。
跟他短暂交流过后,我突然注意到了一个问题,我的身体变得这么差,似乎是在我开始服药以后,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药的原因呢?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想法,随即眼光撇到了刚才被我吐出来的那些药。但随后又觉得应该不可能吧!毕竟药是蔡医生开给我的,而蔡医生是老公介绍的。而老公……可是,自从换了医生后,我的病就变得越来越严重了。
我不由得胡乱猜测起来,老公嘱咐我吃药,特意在家和卧室里安装摄像头的画面也不停地在我脑中交叉浮现,让我越想越害怕。
我向田医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田医生思考了会,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很慎重地跟我说道,“你把药拿给我看一下吧,抗抑郁的药有很多种类,也许是这种药不适合你的体质,这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我决定去找田医生问个清楚。
第二天,我当着老公的面吃下药,暗地却将药偷偷捏在了手中,待他走后,我立马去浴室将药用卫生纸包好,然后塞进了挽成丸子的头发里。
因为家里有摄像头,我不知道老公会不会发现,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我装作给闺蜜打电话,叫她陪我一起去看衣服,然后隔着摄像头跟老公招了声招呼,回到卧室换了件衣服出了门。
“这个药确实是抗抑郁的药,按常理来说,这个药的副作用很低,几乎没听说过有人对这种药性产生反作用的。”医生将药放在手中,仔细观察了半天后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