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白芷竟然感动得有些想落泪。这应当是世间最顶级的誓言了吧,生死至交也不过如此。
感动归感动,可这话的分量并不轻,白芷认为自己无力承受。哈哈哈地回避道:“你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说死,怪吓人的!”
肖扬微笑,并不答话。
白芷看着他的笑容,并不似往常,像是暗含着无限的沉重。只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变了,却又道不出个所以然。
白芷走后,肖扬被孟瑛唤了进去。
孟瑛坐在太师椅上,开门见山地发问,“这些日子太子有什么动静吗?”
肖扬道:“太子的人,如同往常一样,没什么动静。只是,昨日,来了几个卓遥的人。”
孟瑛抿一口茶,微微皱眉,“嗯,卓遥对我起了疑心,那太子定会有所动作,你注意些。”
孟瑛稍稍安排了一些事情之后,抬眸看到了肖扬苍白的脸色,“你的身子怎么样了?”
“好些了。”肖扬淡定答道。
孟瑛给他倒了一杯茶,示意肖扬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淡淡道:“肖扬,我知道你对王妃的心思,可是你不能。”
“嗯,肖扬明白。”肖扬默默低下了头,声音暗哑。
孟瑛背着手,在堂屋中来回踱步,时而低头叹气,时而仰头望向屋顶,“你不能,飒兰亦不能。”
肖扬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王爷为何不接受呢?”
孟瑛闻言,轻笑,“你是毒人,我是罪人。还用得着问嘛!”
“我会继续为你找到解毒之法。”孟瑛又道。
肖扬猛地的抬头,对上了孟瑛淡淡的浅笑眼神,眼眶有些发热,从喉咙生涩的挤出几个字,“王爷……我……”
“怎么,事到如今,你还舍得将生死置之度外吗?还愿每日把死挂在嘴边吗?”
“肖扬……不愿……”
“那就好。好好做事,莫要让王妃担心。只是你不能逾矩。”
肖扬听完,心里的郁结担忧一扫而空,王爷,始终是那个在雨天大雨滂沱的狗洞里,为他撑起一片荷叶的人。
那些年,他像一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所有人都欲杀他而后快。只有王爷对他伸出援手,救他性命,即使后来身陷囹圄,他也不曾放弃为自己寻找续命之法。
如果说在这冰冷的人间还有一丝温情,那也是王爷给的。
肖扬单膝跪于地,俯首,用坚定的语气沉声道:“肖扬知道自己的身体,也明白自己的职责,绝不会做出,伤害王妃的事情!请,王爷放心!”
得到了肖扬的允诺,孟瑛稍稍放下一点心。他找来十七,几人一起谈了最近王府的部署。
结束之时,孟瑛想起了一些事儿,思忖之后对二人道:“王妃可能会去参加卓遥的加冠礼,那天王妃的护卫就由十七负责,肖扬就别去了。”
肖扬想说些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十七看着二人的脸色,皆是十分可怖,他啥也不敢问,只得乖乖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