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迟迟回头,看着宋也挺直的背影,忽生一种孤傲落寞之感,这令她心中骤然收紧,温迟迟放下了手中死死攥着的被衾,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着急地道:“郎君!”
宋也步子顿了下来,僵硬地转过身,便见着温迟迟雪白莹润的脚趾踩在了地上,从箱子中翻找了一阵,找出了一只绣有兰草的香包替宋也扣上。
“一路顺风。”温迟迟踮起脚尖,在宋也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好,”宋云摩挲着香囊上的秀兰纹样,压下了眼底的晦暗,沉声道,“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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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迟迟再次醒来之时,日头已经高了,刚打开窗,滚滚的热浪便即刻从外翻涌了进来。
温迟迟将窗子掩了上去,倒了盏茶水小口小口的啜了起来,没一会儿便有丫鬟上来伺候她洗漱用早膳。
一切忙活完,这才重又戴上了帷帽,进了垫着软垫的马车内重又赶起路来。
一连赶了几日的路,将近傍晚之时,车队才停了下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今夜怕是又要露野修整了,温迟迟倒觉得没什么,马车宽敞又置了软垫与毛毯,将就一晚也不是不行,只毕竟是荒郊野岭,她一人歇息难免胆寒。
她看向了守在一旁心事重重的清歌,这是宋也拨给她的贴身婢女,虽说是婢女,但为人机敏,又武艺高强,整队人马如今都听从她的命令,有这样一个人守在身边,很是令她心安。
“清歌,不若你今日跟我睡吧。”
听着温迟迟的声音,清歌停下了手中拨火烤肉的动作,抬头看了温迟迟一眼,“好。”说着,清歌将烤好的肉递到温迟迟手中,便走开吩咐了下去。
温迟迟手心沁满了汗,她瞧着清歌远去的背影,将手中的羊骨哨丢进了火中。面前的火舌子很旺,丢进去没一会儿,羊骨哨便彻底被吞噬焚尽了。
她没动手上的肉,只抬头瞧了瞧了乌云蔽月的深色苍穹,今日无风,连半点星子都不曾见。
从宋也与底下的几个仆从嘴里的捡起来几个至关重要的点来瞧,大概是大王子阿史那烈登上了王位,可那日同当初帮助她离开的却是二王子阿史那翰,显然宋也是与阿史那翰结了盟。
而若当真是大王子阿史那烈登上了王位,在突厥王宫那日,宋也又如何能全身而退?这是很奇怪的一点。
可后来宋也又同突厥打了一场硬仗,忙活了小半个月有余,也令她暂且放下了心中的困惑,渐渐心安了下来。
阿史那烈给她的羊骨哨能够召唤出流沙人,所谓流沙人便是隐在暗处的突厥王室耳目,宋也走后不久,她便利用羊骨哨给分别突厥王室与京城的付家去了一道密信。
如今算算时间,应当到时候了。
果不其然,夜里清歌守在温迟迟边上之时,便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骚乱。
温迟迟攥紧了清歌的衣裳,面上已然是一片苍白,“。。。。。。。外边怎么了?”
清歌面上即刻凝重了起来,但还是宽慰温迟迟道:“姨娘,您先别慌,主子将最精悍的一匹人马都留给您了,定然不会有事。”
说着,清歌挑开了帘子,看着外头一阵混乱的场景,眉头蹙了起来,她握上悬在腰侧的寒剑,防备的看着四周。
忽有一只暗箭从远处飞奔而来,将要矗在温迟迟眉心之时,清歌徒手拦了下来,掷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