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山顶上扫了几遍村子,倒还是在固定的几个没有顶的破茅坑里面看到一些屁股,不过大多是中老年的,没什么看头,张非眼睛虽然好,却还没好到可以站在几百米高的后山上看清楚村里女人屁股的地步,好歹能看到白花花的地一点就不错了。不过他倒是能看到炉山山阴一块长满野草的坡地里野猪的身影——野猪都是成群活动的,现在它们都收队回家了,而这东西就走一条路,有经验的猎人会在它们的必经路上设下野猪夹,并用铁链拴着一根大木头,要是夹住的话那牲口也挣脱不了,就一直拉着木头乱奔到没力气或者血流光为止,猎人只要追着血迹走就能有所收获。当然也有用zha药的,在牛蛙(也就是田鸡)肚子里面塞进zha药,野猪闻到臭味就奔过去咬上一口,然后它的下巴就会飞掉,然后猎人再依着血迹找也是可以找到的,这样更省事,因为跑的一般不远。至于怎么才能抓到野猪,张非现在还没去想,过两天等父亲出门了再作打算,只要依着地形来,他相信自己现在的智商绝对不是问题。
想发家总得有一点本钱,张非现在没现钱,只能把大山当作自己的本钱了。
张非回到家里,看到老爸一脸灿烂的样子,桌上比平时多了几根油条,还有一大块瘦肉。老张说:“你先把豆浆喝了,一会儿我煮好猪肝瘦肉粥再吃几碗。”
这让张非有些不理解,老爸平时不是随便大手脚的人,今天怎么就还煮起猪肝瘦肉粥了,太奢侈了。当然了,他不说,张非也不问。小云洗完衣服进来,从背后抱住张非的头,一边摸一边说:“哥,你说我怎么样才能长出你这样一个脑袋呢?”
张非回头瞪了一眼,让她放开,低头接着消灭豆浆。她坐在我边上,用手支着脑袋看着张非问:“告诉我,你是怎么读书的?”
小云这一问张非就猜出来了,就问老爸:“是不是成绩出来了?”
老张很高兴的点了下头说:“这次总算争了口气了。”
小云说:“哥,你是没看到东生看到榜子的时候是什么表情!”
“哦?什么表情?”张非抬起头来。
小云说:“上次你没考好,我去他店里买一次东西他就说一次,说什么城市里读过书也不一定就厉害嘛,考的还没有我们家小婧好,你说气不气人?”
张非说:“好啦,你这几天都说几次了?”
她说:“这几天他老是问我说听说你哥考试都不会写,坐一会儿就跑了,是不是不适应农村生活啊?早上倒好,刚才爸回来跟我说了嘛,我就跑去看红榜,他也在那里,我就故意说你哥以前是觉得卷子太容易不想写,这次没办法了,只能花点时间写完,我还说你打算让老师以后出卷子出有点难度的,不然这种卷子每个人都考一百分没意思,你知道东生听了怎么样?”
张非摇头,把最后一口豆浆喝了。
她说:“他一直黑着脸,突然就捂着嘴巴蹲在地上,后来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原来他咬掉了自己一颗牙!”
小云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老张问儿子:“他女儿小婧这次考的怎么样?去年好像读的还不错。”
张非说:“我哪里会去打听这个,不过估计也没心思读书吧,在学校里面好像常跟男生躲在楼梯顶上约会。”
老张说:“别人的事情少管那么多,好好读好自己的书,也别去说别人闲话。小云,你别去气东生,知道吗?”
小云带着笑,点头,提着衣服去楼上晒。
说起这个东生,其实原本还是个挺好的人的,还是人民教师,可张非上学期没考好这东生说话就不太好听了,一直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那时候说起来也还小,一个老师跟我说话,屁都不敢放一个。不过前世似乎他一直很得意,因为虽然他女儿读书不怎么样,可是我读书也是一路狂降,以至于从参照物上来说,他还是有优势的,动不动就说:“看看人家城市读书回来的孩子都考成那样了,我们农村的能读多好?”
现在张非忍不住跑去市场上看红榜了。他的名字写在最上面,初一年级第一名:张非,主科(四科)总分。也就是说他只被扣了五分,算一下作文扣一点,政治有可能也扣一点吧,数学英语这种应该没扣,因为英语没作文,直接可以考满分。
再看第二个名字,张婷,分,从这点就可以看出来,我们的实力相差多少了,张非不禁摇头想笑,一个大学生跟一群小孩子有什么好争的,白白比多活了人家十几年。
边上围着不少人,大多是早上过来买菜的人,估计要么就是自己家里面有孩子上学,要么就是凑下热闹,当然从村民嘴里听到评论张非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这些人一问起来就是某某的儿子啊,某某的女儿啊,多给老爸争脸,就应该让东生在这里多站一会儿。
站了一会儿张非就把榜上面的人都记下来了,这时候的成绩跟以后中考的成绩差不多了,有些掉下去的是因为几个女生年纪太大了不能再读了。
张非转身准备离开,碰到一坨软软的东西,他心里一惊,这也太软了吧……瞄一下,那软东西的主人轻声尖叫一下,不会吧,居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