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在笑话老马,他儿子大马却没办法反驳,这是事实,怎么争辩?他脸上了很难堪,转话题说:“罗师我的猪腰倒是收拾好没有?我付了钱可是要回去睡觉的!”感觉老马就不是他父亲,而且只是路人而已。
罗师瞪了他一眼,接着笑:“好了好了,阿海你给他装起来。”
大马走了,老马却没走,蹲下来再跟张非商量:“你把这层油卖我,五十块。”
边上有人就看不下去了,是厚道的二凤婶。说她厚道是因为前世的时候张非去她摊子上喝豆浆,别人两碗是六毛,张非绝对是五毛,别人两碗豆浆三条油条一块二,张非绝对是一块钱。而且买小菜的时候她都打的比较多。但其实对于别人,她似乎不怎么厚道(村里人真论起来也没几个算得上厚道的),张非就亲眼看到她把张非巷子里一个老太婆外加两个女儿给骂得坐在地上号啕大哭。二凤婶开口就说:“别听老马的话,这东西自己留着,杀一百只野猪也不见得有这么一层,老马你倒好,五十块钱就要买,听婶的,留着有用。”
老马就不依了,刚才丢了的面子现在找到机会了得找回来,开口就骂:“你个没男人x的货,捣什么乱,我买我的东西关你屁事!”
二凤婶当然不依了,开口也就骂起来:“你有女人x,有女人x你找自己媳妇x什么出来了?”这话很毒,这也是大马的痛处,老马把大马的媳妇给x了,他媳妇受不了别人说闲话就喝了农药,大马这才不认老马。二凤婶是寡妇,嫁过来没几年男人就死了,她拖着个女儿也挺不容易,想找人改嫁了,可就有人说她命里克夫,没人敢娶她,她就早上的时候在合作社卖点豆浆小菜什么的,白天还得带着个孩子去山上干活,男人死了公婆哪里会有好脸色,只留了一点瘦什么都种不好的山地给她,要没那个小摊,估计早就饿死。现在有人骂她的短,她当然应战。
小云雪玲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张非边上,抬头看着两个人。众人也没劝架的意思,至少到目前这种状态还不会劝,得等到要动手了才会上去拉架。
张非也不好说什么,众人把注意力转到别处去也好,但别骂得太凶了,打起来对他生意不好。
老马被人这么一揭短气得跳起来,这是他这辈子最怕人说起来的事了,偏偏眼前这个恶婆就当着这么多人骂出来,他顺手捞起我放在肉案上的阴蘘袋子,冲二凤婶就要砸过去。张非猛地站起来伸手拉住他的手,把东西夺下来,冷冷地说:“这东西还没定价,你要是砸了我说多少钱你都得买!”
老马被张非这一句咽了回去,但那边二凤婶却不依了,就要冲上来。她身后是她女儿英妹,憋红了脸抱住二凤婶。
“好了!”张非厉声喊了一句,见双方都静下来他才接着说:“今天是我引起的,这件事对事不对人,老马你有错在先,二凤婶只是提醒我,你要是还想买什么东西回去就按我出的价来,能买就买,不能买就回去睡觉!”
张非没想到这话说得这么气派,说得全场人都静下来了。
“什么叫买不起,又不是没钱要赊账,我去买包烟,别一下子都卖光了!”老马嘴上不吃亏,退出人群向合作社边上的杂货铺走去。
此时二凤婶也平静下来了,英妹这才放开了她。
张非走过去说:“二凤婶,谢谢你。”这话他说的无比诚恳,二凤婶看着我,笑了:“你小子有出息,以后不得了。”
张非笑说:“呵呵……二凤婶要买什么,等一下我让小云给你送到家里去。”
二凤婶就要了一斤前腿肉,又交待说别人乱说什么不要听,只管照你想的去卖。而后推开人群离开了,身后跟去的英妹回头看了张非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二凤婶叫了一声,急急地走了。
张非这才蹲下来,雪玲问我:“你手里拿什么东西啊?”
张非低头一看,靠!刚才从老马手里抢下来的猪蛋蛋还拿在手里,心里一阵恶心,连忙丢到肉案上。
小云附在雪玲耳边说了一声,这小姑娘脸就红得不行了,还抬眼看张非,估计是怕他笑话。
张非就纳闷了,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后来就是让土狗给占了呢?而且听他们说中学下面那个变电台边那可是几百个套套啊,全是两个人日日夜夜积下来的。唉,当一个女人面对自己认为的真爱的时候,哪个不是让自己做出最大的改变呢?更这种改变有的是好的,有的却是让人不爽的。
想到这儿张非心里就堵得慌,低头接把剥那层亮油。其实就跟从泡湿的书本上撕下纸张一样容易。
等这野猪现在变成光溜溜的精瘦身子时,张非眼子里又只有钱了。
他起身一用力就把它抱到肉案上,大喊了一句:“现在开张!”手里抓起一把割肉刀。
但肉案边的人只是看着张非,足足看了有半分钟,气氛很不对,合作社仿佛是回到了平时的午后,烈日下只有趴在不远处另一个肉案下的狗喘气的声音。
张非看众人不动,就问:“怎么了?这猪拉回来的时候还是活的,怎么不想买了?”
还是没人动一下,眼睛依旧齐刷刷看着张非。
张非说:“不是药死的!你们也看见了,它是被那把钢线插死的。”
大荣他们感觉到事情不对,也都看上来,阿海问了一句:“张非,你是怎么把它抬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