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龙师龙见此,虽是心有不甘,但到底自己徒儿身体重要,为免落得一生残疾,犹豫片刻却到底还是伸手接过。一时也不答话,即是托起已昏死过去的周世光的手臂,掰开那玉丸,顿时便流出如玉一般浆液,当下涂抹在周世光的断口处,果是累世盛名的奇药,当下那周世光的臂膀便已被接了回去,只是其人已于前番痛晕了过去,一时却还没有能醒过来。
玉音师太一见自己师姐接过那万年断续,便已知事已做成,自己再也不得从中作梗。无奈之下,只得放张入云走人。她潜阳指力惊人,别人却是解不开张入云身上的穴道,此时未免众人看出张入云中得暗算在前,只得近过身来。挨进了身凌空点了几指,便已将张入云一身被闭的穴道解开。
未知张入云记挂着香丘的伤势,翻身便欲上前探验,未想却被玉音师太拦住,一时张入云早就恨她面善心狠,当下一个振臂便欲砸了过去。而沈绮霞早在一旁防备,见张入云果然暴起难,却是赶忙上前将他拽住。
这时却见玉音师太道:“沈师侄,我奉全你峨嵋派还是多多管教这惹事生非的小,只一得自由便欲袭击长辈,这却是裁椿埃?
张入云听她口里刁滑,当下再也不忍不住劈头骂道:“你这面慈心恶的老尼姑,你当我不知道你的恶毒伎俩吗?你花了十多年的功夫将香丘养大,却是为的什么?天下间的极恶的恶人也不过就只到你这般地步,偏还要一副正人君的气派。伪君用在你身上,却反倒涂毒了这三个字了!”说完又是奋力欲挣脱沈绮霞的手臂。
未知玉音师太闻言却不着恼,只微笑道:“我将香丘养大成人,从未想过要什么报答!能为的什么事?却容你在这里血口喷人!倒是她终究是个小女孩,你未经我崆峒派的同意,却是私自拐带了她多时,我未找你这淫贼算帐,你却竟嚣张至倒打一钯,反污赖起我来。香丘怎说也是我崆峒派的人,自由我崆峒派落,论不到你这峨嵋派的后进干涉,你再如此放肆,却当真以为我崆峒派怕了你不成?”说完已是寒霜拂面,她面相本生的慈祥,此时改了颜色,却是越的让人瞧了心寒。
沈绮霞知道今日之事,能得如此已是侥幸,当下无奈,只得连声称是。为防张入云再暴起,只得手下加劲。
张入云知道她看定自己不会在众人面前说出香丘是妖怪的底细,方如此从容,知自己力弱不能相强,却又是换了语气道:“你不用再这里假作口舌,世上奸恶之辈本就不只在尘世间而已,今日你倚强而胜,我也无话可说。只奉劝你,终是能强盛一世,也有力弱一时,至时却要小心得我这样的人报应!”
玉音师太见他说话改了粗俗,反倒以为他此时气昏了头,见他如此,倒不与其计较,当下只与沈绮霞作别,口中与其定下了日后相会的时间地点。便令姚花影抱起香丘与众人一同离去。
临行时姚花影终是没忍住回头看了张入云一眼,却见他目光冰冷,与昔日相对自己再不相同,知道终究是连自己也作一起恨上了,心中悲苦,却是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此时叶秋儿见众人退走,这从空中落下,忙向峨嵋众弟这里奔来。
张入云见崆峒一行人从容离去,只感自己孱弱无能,铁打一般的身体此时不由也是一阵颤抖。心下虽知冒然进击,绝讨不了好去,可仍是克制不住暗算玉音师太的心思。虽是沈绮霞在一旁不住的提劲捉住他的臂膀,但香丘与自己相处时的音容笑貌,却在此时纷纷踏上心头,却怎能让眼前这样的恶毒奸滑的人带走。
当下他只觉眼前一黑,却是一声霹雳般的暴吼,待自己刚有些意识时,却见自己已是挣脱沈绮霞的手臂,劈手就是将竟余的三枚银燕镖向玉音师太打了出去。接着又是倾尽毕生功力推出一记先天罡气,直取向玉音师太的后心。虽是他方受伤不轻,但此刻全力施为之下依然是力敌千钧,气势绝伦。
未想玉音早有所算,见张入云果生暗算,周身便是一阵白光拂动。接着脑后忽然暴出一条白虹,匹练似的直向张入云身前飞来过来,只一撩便将那三枚海碗大小的银燕镖打的四处不见,其势只略一阻便又向张入云当胸飞来。
叶秋儿此时已是收了那碧玉弓,想救已是不及,当下惊恐,不由的惊叫了出来。而在张入云身后的沈绮霞见此,知张入云如若撞上那剑光必无生理。一时情急再也顾不得了,只将牙一咬,腰间也是一阵紫光抖动,便已是电射一般的与那白虹撞在一处。就听得一声震天价的暴响,却把个当其冲的张入云给震的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把,冲天飞起,直飘荡了好久,方落下身来——。
待张入云醒来时,却见自己已仰卧在了草地上,叶秋儿却正在自己身旁跪坐着,目光关切的看着他。而此时的沈绮霞,却正满面苍白的盘坐在一旁运气疗伤。
当下叶秋儿见张入云醒来,只轻身道:“怎样,身上还有那里不舒服吗?”
张入云此时有些魂不守舍,闻言却是想也没想,便自察验起来,到此时,觉自己口鼻之中有股药香味,心知自己在昏睡时已被叶秋儿喂食了灵药。再运真气一周天,见并无妨碍,方向着叶秋儿摇了摇头。只是看着沈绮霞做痛苦状,却是开口问道:“沈师姐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吗?”
叶秋儿见他见问,虽是不欲令他伤心,但想着沈绮霞为其出力,该当让知道个明白他,当下便皱着眉说道:“你还说呢,你不合冒然犯那个玉音老尼姑,沈师姐见你危急,不得已将近刚练成的剑光放出。那老尼姑向来厉害,便是其崆峒掌门也畏她三分,沈师姐剑光只一触便是不敌。因是刚练的飞剑,功行远还未满,此时已受了重伤,虽有灵药,身体当无大碍,只是如此一来,却又不知剑光何时能凝炼了。你待会谢她时,却要多说些好话呢!”
不想叶秋儿话音刚落,却见沈绮霞已自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一时苍白着脸笑道:“秋儿别乱说话,我的剑术本就不纯,自是无力抵挡前辈高人的仙剑,只是那玉音师太似是不欲取张师弟的性命,与我紫炎剑相触时,虽是声势夺人,但内里却并没有什么功劲,显是留了后手,只为教训一下张师弟而已,不然我也不得如此轻松。至于刚练成的剑光,只在早晚自然复元,张师弟却无需挂怀。”
说完这话,却反问张入云道:“只是之后,却不知张师弟做何打算?”
她这一语却是正说中张入云的心事,当下他自知凭一己之力绝难和崆峒派的高人相抗,他平日耻于求人,但如今为香丘计却也顾不得了,一时想着香丘平日与自己相处时的音容笑貌,此刻沦入这伙崆峒派歹人之手,还不知要受怎生的涂毒,当下心绪激荡,却是挽起叶秋儿的手道:“叶师妹,你是知道香丘生世的,那玉音师太将香丘抚养成人,只为残害她的身体来做一件有利自己的事,人心之毒辣也不过如此。我自忖只凭一人之力绝无法与之相抗,还望你能在救香丘这事上助我一臂之力!”
叶秋儿未料到与张入云一年不见,其性情竟得大变,再见他一付孤傲的性,竟然肯服低是在人前出语相求自己,知张入云不走到绝路上,绝不会行的如此举止,眼中看着他一副彷惶无计的样,满眼渴求的样,再不复昔日与自己次见面却是一直冷傲的少年。当下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不自觉间却是一行清泪,已自脸庞滑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