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侨赶忙倒了杯水来,倒进手心捧着,提溜起肥啾的后脖子强制叫醒,看他喝了点水才把小东西放回去继续睡。
外间走廊响起脚步声,温侨听见有人在叫他:“乔乔,醒了吗?”
这是霍兰希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以前不是称呼他为“小oga”,就是直接省略称呼直接说事。
他的声音沉厚而冰冷,像华美的丝绸,但却比平时说话时要有温度一些。
“嗯,醒了。”温侨赶忙应了声,跑到门口去。
霍兰希视线落在他脚上,皱了皱眉:“怎么不穿鞋?”
温侨低头一看,他正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被提醒后才感觉到难耐的凉意。
“起得太急,忘了。”他迅速跑回了房间,穿戴整齐,拿下小布包斜跨在身上。
霍兰希站在门口,沉默的望着他,温侨做好一切站在他面前,眨巴着眼睛问:“我们现在就走吗?”
“去哪?”霍兰希问。
“回第四区,我不能一直赖在您家里,我看了帝国日报,现在虽然主城区还处在戒备状态,但市民已经被准许自由出入,这代表外面暂时没那么危险了。”
帝国日报对这次突如其来的战斗报道及时,上街采访民众时,没有人对帝国第一指挥官霍兰希的能力提出任何质疑,也没有任何人再提起关于霍兰希的躁狂期,大难临头时,人们仍需要他站出来,市民一人一句简直能把霍兰希夸出花来。
霍兰希垂眸看着他,反问:“住的不习惯?”
“没有,苏伯先生对我很好,”温侨笑了笑,琥珀色瞳孔闪闪发亮,“上将,谢谢您的收留。”
“……”霍兰希沉默了一下,道,“不用谢。”
他干脆利落转头就走了,神情有些阴郁,温侨不知道他是不是又惹这位上将大人生气了时,却听见那人道:“先过来吃饭。”
晚饭时间过得很快,温侨慢条斯理吃完了一份海鲜意面,用光脑联系了卢卡,卢卡得知他平安无事松了口气,听到他询问是否还有机会回去住时,卢卡对他表示了热烈的欢迎。
临走时,温侨说自己可以去坐城际列车,但霍兰希却丢下一句跟我来就不再说话,他突然又变得有些凶,温侨决定还是不跟他反着来了。
砜鸢驶过闹市街头,这次驾驶舱里只有他们两个,温侨认得这条路上的广告灯牌,他支起上半身扒着车窗等待,果然在下一个路口看到了阙德华医生的私人诊所招牌。
“上将,可以停一下吗?”
“做什么,要买东西?”
“您是个怕打针的小孩子吗?”温侨忍不住说道,他指了指那个画着乌鸦头的招牌,“阙德华医生等你很久了,如果大人去医院也要拿糖哄,那我可以去买。”
就这样,冷酷无情的霍兰希上将被温侨这一句话请进了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