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瞳拎着米栎的胳膊就像拎了只小鸡似的,把她提到座椅里:“我的姑奶奶诶。就五万块,值得你搏命嘛。”
“七万五。”米栎纠正道,“我还买了这么多耗材,也都是钱啊。”
宋毅瞳烦躁地说:“就这么点钱,就当我借你的呗。”
“借的也是要还的啊。”米栎执着道,“我之前欠你的一百多万还没还清呢。”
“反正已经欠了一百多万了,再多七万五也就是添个零头,等你以后成了名画家,一幅画就挣回来了。”宋毅瞳说。
画画这一行和诸多艺术行业是一样的,头部分掉了市场的九成蛋糕,剩下的那些不知名的从业者只能勉强吃饱,或者在温饱线上下挣扎。
这正是这个行业的残酷性。
“不行。”米栎较真起来,“总之,我会把画作赶出来的。你别劝我了。”
宋毅瞳快疯了,他揪着头发说:“米栎,你就不能想想别的赚钱途径。怎么就跟画画死磕上了。这干活的本来就是赚点小钱。”
这是大实话,但实话向来不会换来好的结果,只会让本来的困难更加雪上加霜。
米栎垂头丧气地说:“可我也不知道我除了能靠画画挣钱,还能靠什么了。”
说完,她难过的把头埋在臂弯里,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了。
宋毅瞳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该如何弥补,他手足无措地围着米栎打转。
“好好好。你说画就画。你要画也得先把病养好吧。”他推了推米栎的肩膀,米栎一动不动。
宋毅瞳彻底慌了:“米栎你别哭啊。哎哟~我错了还不成吗?我向你道歉……”
米栎突然从臂弯里抬起头,冲宋毅瞳“嘿嘿”一笑:“谁哭了?”
宋毅瞳一愣,才知是被米栎给耍了,作势生气要走。
米栎一把拉住宋毅瞳的手,说:“谢谢你,一筒,这些年多亏了你。”
宋毅瞳心酸,又心软,唯独高兴不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谢谢”?
他此生最不愿意地就是从米栎口中听到“谢谢”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