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真是好多情。”这句话从唐若凡冷冰冰的口气说出来,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喜感。若不是现在陶笛儿心中有了诸多猜想,肯定会不负责任的大笑一番。
唐若凡见陶笛儿不说话,也不计较。拿起那银哨放在嘴边,轻轻的吹了一下。
哨音幽远,有几分特别的沙哑。
书房内的谢文笛本在照顾白秀和谢画儿,听到哨音不由一怔,苦笑一声:“原来他还没有放弃。”说着袍角一动,已经出了屋子。
而正在与黑衣人交手的陆熏风脸色则是大变,一招之后匆忙退身,向着哨音的方向赶去,口里骂着“蠢女人”。
楚江凝抽身不得,只得苦笑着应对越来越多的黑衣人。但他也并没有再为难多久,因为半盏茶后,一队装备精良的官兵就已经攻上了千嶂宫。
领头的人楚江凝不可以说不熟悉,正是陶笛儿好友的相公,前剑南节度使大人——崔宁崔大人。
唐家和崔家算是远亲了,所以唐晚楼和崔宁扶手而来还在楚江凝意料范围之内。但……看着军中已经身怀六甲却指挥的意气风发的何浣浣,楚江凝不由挑了下眉。
单说这一边,唐若凡吹了两声银哨后,便静静的等候。
最先到的是陆熏风。陶笛儿惊奇的看到小正太那张拽拽的邪魅小脸上竟出现了惊慌的模样,心中一时有些稀奇。
陆熏风看到那笨蛋果然被人挟持,不由大骂一声。红眸危险的看向唐若凡,他并不认识唐家之人,直接问道:“你是谁?赶快把人放了。”
“陆公子不必管我是谁。但陆公子应该清楚,我不会就这么简单的把人放了。”
陆熏风脸色更差,狠狠的瞪了一眼陶笛儿,冷笑道:“原来你也是贪图我家藏宝图的人?呵……可惜你高估了这个女人的价值。要杀要剐您随便,小爷先走了。”
陶笛儿倒是波澜不惊,本来她和陆熏风就不是很熟,当初只是两个人都在孤独危机的状况下相遇,所以她才会对对方有一种说不出的投缘。如今她失而复得,和唐若涵在一起,自然天下一切的东西都看得淡了。
但她这样想,陆熏风却不这么想。当日他穷途末路,见惯了世态炎凉,陶笛儿唯一一个对自己没有所图的人。更何况,当日他一头晕,已经把银哨给了她……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熏风脸色一沉,阴冷道。那暗红色眸子有种择人而嗜的危险。但他越这样看人就越有种妩媚惑人的感觉……
不得不说,陶笛儿被小正太煞到了。
好在唐若凡不为所动,唇角一抬,吐出三个字:“藏宝图。”
陆熏风脸色一变,目光从陶笛儿懵懂的脸上扫过,心中突然有了一种气馁。在这个女人心中,自己恐怕只是一个相识不久的陌生人吧?
咬咬牙,陆熏风摇头,一跺脚:“有命你就来拿!”
陶笛儿心中摇了摇头,心想孩子,你这样挑衅还差一点。果然唐若凡只轻轻的哂笑一声,并没有被对方言语所动。
“看来陆公子还不了解事情的意思。”刀锋微转,漂亮的血珠从陶笛儿细滑的脖颈留下,好像粉色的珍珠,颗颗掉入了衣领之中。“听闻陆家庄内有金银两哨,是当初陆家庄主夫妇的定情信物。不知道这是不是其中的一只?”
看着唐若凡细长手指中摩挲的那一只银哨,陆熏风眼神一厉。剑光一闪,向着唐若凡的方向飞快斩去。
唐若凡忍不住一皱眉,挥刀一格。但同时宝唯另一只剑已经重新制住了陶笛儿。
陆熏风眼角瞟到此幕,忍不住又瞪了陶笛儿一眼。陶笛儿则是很无辜,心想刚刚唐若凡的那番话——应该是信口胡说的吧。
“我数三个数,陆公子若不收手,恐怕是要后悔。”唐若凡如同闲庭信步,侃侃而谈。
宝唯在陶笛儿身后毫无预警的用手拧了她一下,陶笛儿知道对方旨在让陆熏风分心,愣是咬牙没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