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归澜接过来,拆开包装回到沙发上坐下,翻开第一张牌,按照他刚才听到的说法,这张应该叫红桃k。
实在没什么意思,把每张牌都翻开看了一遍,又过了半个钟头,有人打开了监押室的门。
之前那名侍卫长走进来,冷冷瞥着他道:“陛下要见你,跟我走。”
宋归澜扔了手里的扑克,利索的跟了上去。
漫长的宫道,熟悉的白玉宫墙,深秋萧瑟的风拂过来,宋归澜漫步走着,脸上忽然落了几点冰凉。
侍卫长握着佩剑,手腕轻抖,剑柄倏然伸长,黑色的伞骨支撑着伞面撑开,在宋归澜头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微微仰首,说了声谢谢。
啪嗒啪嗒……
绵绵细雨落在薄伞上,又很快顺着伞沿滑落,汇成一道道雨帘。
一行人加快脚步,侍卫长将他带进书殿,穿着锦衣华服的皇帝坐在书桌后,虚屏上摆着一盘棋。
他挪动黑子自弈,淡淡道:“下雨了?”
侍卫长合伞收剑,跪膝道:“回陛下,只是骤雨,一会儿能停。”
皇帝摆了摆手,侍卫长利落的起身退了出去,将门合上,阻断了凄风苦雨的渗入。
宋归澜行了个礼,皇帝视线专注于棋盘,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你是秦悦?”
“回陛下,是。”
“嗯。”皇帝掀起眼帘,淡淡扫他一眼,“你的事,邢上将都告诉朕了,你很了不得啊。”
宋归澜默了一瞬:“陛下何出此言?”
皇帝手执白子,思量而落:“朕为国公府和上将府赐婚,你贸然顶替,死罪难免,可刚才朕传唤邢上将,他对你百般维护,说不管秦念还是秦悦,他想要的就是你。”
宋归澜抿了抿唇,没想到邢穆远这么直白。
“邢上将一片真心,愿意跟你一起承担罪过,朕为他赐婚,本意也是希望他能有个良配,如此一来,倒不好不成人之美了。”皇帝一言罢,于虚屏上的棋盘中收了枚被包围至死的白子,在缺失处补了枚黑子。
宋归澜对他不可谓不熟悉,隐约猜到他话里有话,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朕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愿意不愿意舍弃一切留在邢上将身边?”
宋归澜缓缓跪了下去:“还请陛下直言。”
皇帝轻笑一声:“倒是个聪明的,朕想让你做朕的眼睛,这么说你可明白?”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归澜哪儿还能不明白,皇帝这是想让他当眼线,监视邢穆远的日常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