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现在必须要保陆远,保陆远就是保阁老的名声。”
这话说的够虚伪,准确来说应该是保赵文华自己,同时也为严嵩为严党保住通政使这个重要的中央政务枢纽的位置。
当然这些也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陆远一定要保。
朱纨立时言道:“我马上回浙江。”
“没错,事不宜迟要马上出发。”
赵文华交代道:“回到杭州之后,你首要第一件事就是问责河道衙门,这么大的事,河道衙门竟然连一声招呼都不和上级的浙直运司衙门汇报,他们想干什么?他们是要搞党争、要大兴冤狱炮制冤假错案,陷害忠良!
这事河道衙门有错,必须先纠错问责,然后把程定安从臬司衙门要回到他该去的衙门,到时候让刘元理和你一起审,这样才合乎规矩,刘元理也说了,陆远那里也有一些线索正在追查,伱是浙江巡抚,浙江地界官员任何不法,不论涉及到谁,涉及到哪一个官员,都要严查法办!”
朱纨哪里还不懂赵文华的意思,先把程定安接回来,之前做的无效口供推翻掉,然后便和刘元理、陆远一道,重做一份合乎程序、有证据力说服力的口供,而不是像马坤那样搞党争、兴冤狱。
“马坤和他背后的人都是奸党、奸贼!”
朱纨恶狠狠骂了一句,随后也不再耽搁,简单拱手告辞后便匆匆离开。
也没时间回家换衣服了,带着几十名从浙江带来的护卫直接出城南下。
——
南京,巡抚衙门。
应天巡抚欧阳必进接见了求见的刘元理。
身为严嵩的小舅子,自身又身居应天巡抚这般显赫高位,欧阳必进俨然成了严党的三号人物,在严党内的地位可谓是仅次于严嵩父子二人。
虽说如此,可欧阳必进却从不过问严党之事,一心只办自己的差事,很多次严嵩打招呼让做的事欧阳必进都是充耳不闻,只听不办。
所以对刘元理这些个依附于严党的官员,欧阳必进也向来是一视同仁、公事公办。
“刘使台有事?”
面对这公事化的问询,刘元理也清楚欧阳必进的为人,因此也不搞虚的那一套,同样公式化的回应。
“确是有事,下官想请问抚台,下官身为浙直运司衙门转运使,浙江和南直隶的河道衙门归不归在下管。”
“自然是归。”
“浙江河道衙门办的案子,下官不能越权插手,但是办完了案子,是不是要先向下官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