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讨喜得很,但青春期的叛逆一点也不少。
周京臣关了窗户,俯下身,给她脱袜子,盖毛毯。
程禧睡相丑,头发乱糟糟粘在面颊,嘴角是口水,他食指慢慢拨开发丝,醺黄的台灯映照着她,是粉红,是娇憨,是怦然心动的纯情。
他一僵。
迅速坐起。
松了松衬衣领。
什么心动不心动。
莫名其妙。
“周京臣”程禧呓语。
男人审视她。
下一秒,她打喷嚏,“你什么题都会你敢进女厕所吗。”
他皱眉。
半晌,笑了一声。
“不敢。”周京臣搭腔。
程禧翻了个身,继续睡。
初二,她肺炎,高烧40度,烧得讲胡话,什么孟婆和菩萨在什刹海溜冰约架,我登基了封周叔叔做康公公周夫人吓坏了,怕她烧成傻子,输液了十多天,痊愈了,只是落了‘病根’,睡不熟的时候,断断续续讲梦话,偶尔一问一答那种。
“你登基了,封周京臣做什么。”他俯得更低,胸膛覆在她后背。
她没反应。
“也封公公吗?”他诱导她开口。
“封皇后”程禧囫囵不清。
周京臣耳朵挨近她唇,仔细听,她睡着了。
“禧儿小姐,吃宵夜了。”何姨鬼鬼祟祟敲门。
他站起,出去。
何姨一愣,“周公子在啊?”
兄妹有别,这六年,周京臣是极其懂分寸、守礼数的,从未踏入妹妹房间,一个冷漠,一个胆怯,关系尚可,并不亲昵。
宅子里的保姆说,见过周公子和禧儿小姐从阁楼下来,禧儿小姐偷偷染发,被周夫人强制染回了黑色,躲在阁楼哭,周公子恰好在家,不晓得是‘哥爱泛滥’了,还是嫌她矫情,上楼为她吹干了头发,梳了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