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萧行绛从下界回来的时候找不着龙,在角落的大竹篮里看见一堆自己的白袍子,小山似的耸立着,他没有堆放衣裳的习惯,是晏破舟一件一件衔着他的白袍塞在里边,鸟儿似的做窝做出来的。
“舟舟。”萧行绛习惯性地唤了一声。
但这次衣服堆没有像往常一般抖动,也没有倏地探出一只小蛟龙,竹篮一动不动,静默不已。
萧行绛笃定晏破舟不会去别的地方,他了解那条小蛟龙。
他伸手拨开堆积如山的衣物,白袍一件一件落地,始终没有小蛟龙的身影。
“藏的太深了。”萧行绛以为他又想要玩“在哪儿”的游戏,耐心地一层又一层地掀开衣物,直到篮筐快见底,才隐约露出一个身形来。
“找到”
萧行绛抬手掀掉最后一层衣物,没看见盘卧的小蛟龙。
竹篮底部蜷缩着一个人形,怀里还抱着他的衣服,少年看向他时耳尖泛着红,那潮红一直蔓延到双颊,又顺着脖颈爬到玄色衣衫之下,连攥着白袍的指尖都泛着淡粉。
萧行绛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蛟龙看向他的眸子里盈着泪,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在白袍上溅出一片水渍。
萧行绛一时间说不出话,素日淡漠的眼里多了几分无措,方才想起来蛟龙也是兽,也有发情的时候,化了形晏破舟就差不多到了时候。
萧行绛试着用手背贴了贴晏破舟的额头,发现晏破舟烫的惊人,他自己的发情期在成仙的时候和那半颗龙珠被天道一起劈掉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怎样做。
直到晏破舟微颤的手攥住他的腕子,萧行绛猛地被他一扯险些栽进竹篮中,他试着抽手,但晏破舟攥的紧,跟着他的动作猛地晃了一下,竹篮侧翻在地,晏破舟和那件白袍一并滚了出来。
晏破舟浑身热气腾腾,墨发倾散着在后背铺开,萧行绛被他攥着一只手,没奈何,蹲下身说:“我抱你起来。”
不等他伸手,晏破舟便一把将他环住了,脸颊无意识地蹭在他胸口,习惯性地想要往他衣襟里钻,却忘记自己现下不是一条小蛟龙。
萧行绛很轻地捏住他的后颈,像对待一只小动物一样制止了他的动作,才发现晏破舟抖的厉害。
“不舒服么?”萧行绛轻声问他。
晏破舟本是呜呜咽咽,闻言眼泪决堤似的流出来,一边哭一边说:
“痛”
“哪里?”萧行绛问他。
“浑身都痛。”晏破舟急促地喘息着,背后一遍又一遍出着汗,衣裳湿透了,方才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萧行绛想要用龙息安抚他,但适得其反,他想起晏破舟抱着他的衣服睡觉,才反应过来他的龙息现下对于晏破舟来说是催情的,他猛然一惊想收手,但为时已晚,白龙的气息吸引着玄蛟,晏破舟顺着那抹气息抱紧了萧行绛,腰腹贴着他,浑身软黏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