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明命人快马加急将密信送往京城宫内,然后去协调灾民、降军及家眷的各项安置工作。
正在大家忙的热火朝天时,突然一名值营校尉急匆匆跑来道:“启禀将军,陕州知州高大人派人送来拜帖,明日未时前来军中拜会将军。”
朱天明接过拜帖看了看,挥退了那名校尉。
然后拿着拜帖仔细研究了起来,不知这位知州大人这个时候前来有什么事情,本着一切都要做好最坏打算的个性,朱天明命人去请锦衣卫百户黄宁。
一个时辰后,黄宁快马加鞭赶到了禁卫军一师的大营,朱天明将他让进大帐之中。
刚一坐定,朱天明就问道:“黄老哥,陕州知州这个人如何?你们对他有所了解吗?”
黄宁抱拳道:“禀大人,现任陕州知州高宁,乃是万历四十七年己未科的三甲进士。
此人的官声极是不好,到任不到三年,便勾结商贾士绅和弘农卫指挥使侵吞了大量良田、山林、矿产,贪墨赈灾粮款,贪赃买法桩桩件件皆证据确凿,我已行文上报北镇抚司了。”
朱天明冷笑道:“哼哼,正好。他明天要来拜会我,如果不找我麻烦,就等着王法来治他,要是找我麻烦,我就直接咔嚓了他。”
黄宁问道:“大人,可有什么卑职可以帮忙的吗?”
朱天明道:“黄老哥,你把他的罪证给我复制一份送来,如果他想找麻烦,我好杀他个无言以对。”
黄宁道:“请大人放心,卑职这就回去让人将他的罪证辑录一份,今晚就能给大人送来。”
朱天明取出五十两银子递到黄宁面前道:“你们办差辛苦了,这点银子拿去给兄弟们买酒喝。”
黄宁立即推脱,厉色道:“大人,此举万万不可,指挥使大人早有训诫,凡锦衣卫必忠心皇命,鞠躬尽瘁,不可贪腐,不可弄权,不可枉法。”
朱天明佯怒道:“你这叫什么话?我是让你弄权了,还是让你枉法了?这银子是皇上赏给我的,让我不要亏待了真心为朝廷办事的人。
我又没让你拿了银子去给我做违法的事。再说了,你们指挥使大人也没少蹭我的酒喝呀。”闻言黄宁也不再推脱,连连道谢收下银子,便回去准备高知州的罪证了。
黄宁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当晚就派人把高宁的全部罪证送了过来。
第二天用过午饭,众将正在大帐中跟朱天明汇报各自的工作进展,忽然值营校尉前来禀报陕州知州高宁求见,朱天明道:“有请高大人进帐。”
那高宁官袍整肃走入帐中,面带傲慢的向朱天明拱了拱手道:“本官见过朱将军。”
明朝重文轻武,文官大都看不起武将,即使面对比自己级别更高的武官时也大多常傲慢以待,久而久之成为了官场上的习惯。
朱天明一看他这德行气就不打一处来,也不给他安排座位,双腿搭到书案上直接问道:“高大人此来,有何要事啊?”
高宁一看朱天明如此态度,顿感不悦,用责问下属的口气道:“一来是恭喜朱将军剿匪得胜。
二来是想问问,未经州府衙门同意,这弘农卫的军屯田地和周边士绅的田地,怎么就被将军派兵给抢了?还私自分给叛军耕种。
这周边的无主荒地,连报备一下都不曾,就这么私自圈了去也准备开垦,我想请问朱将军,这些都是谁许可的?”
慷慨激昂的说完,双目炯炯的瞪着朱天明。朱天明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懒洋洋地回答道:“你太爷爷我许可的。”
高宁闻言顿时大怒,用手指着朱天明道:“你,你,你忒的放肆了,竟然如此出言无状,粗鄙不堪。”
然后以手指向萧肃等人道:“朱天明,你勾结叛军匪类,侵吞军屯田产,强霸良民土地。难道你要造反不成?我倒要问问,是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胆大妄为?”
正说着,只见朱天明取出御赐金牌拿在手中,高宁顿时气竭无言,双眼直愣愣的盯着金牌。
朱天明又是懒洋洋地说道:“高大人,你乃是进士出身,我想请教一下‘代天巡狩,如朕亲临’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