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纪清池收起笑撩开了欧阳玉飞伸过来的胳膊。
欧阳玉飞心道,对,就是这样才对。他们应该像以前一样相处,而不是纪清池觉得欠了自己什么似的。
下山路上纪清池再也不提要赶时间了,反而时时都说自己累了想休息,实际是为了照顾体力消耗极大的欧阳玉飞。
就这样,两人时而走时而歇,在打情骂俏(?)中,终究还是慢慢下了山。
下山后纪清池不再耽搁,乘马车马不停蹄地赶回皇宫,把雪莲和其他药材混杂着熬成的药亲自看着容妃喝下。
过了几个时辰他又给容妃把了一次脉,发现她身体状况果真好转了许多,至少能续上一两年的性命。
纪清池长舒了口气。
这一全过程中欧阳玉飞都默默陪着他。
“好了阿飞,你也别一直跟着我了,快回去休息吧。”
“你……是不打算让殿下知道这件事了?”欧阳玉飞发现纪清池全程都没跟容妃提过雪莲之事,只说想试试新的药方。
“嗯。”纪清池点点头,凝视着欧阳玉飞沉默了片刻,轻轻说了一句,“拜托你成全一下我的骄傲好吗。”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欧阳玉飞立刻就懂了。
魏墨安不是傻瓜,他要是知道纪清池会不顾自己的性命帮他母亲找药材,一定会明白纪清池对自己早已超出了普通朋友的情感。
而纪清池向来都是骄傲无比的,即使是单相思都显得傲骨怔怔。他对魏墨安向来该拒绝拒绝,该挖苦挖苦,从来没有摆出过卑微姿态。
可是这份不平等的爱本质上其实就是卑微的。纪清池不想让魏墨安洞知到这份卑微。
与其说是魏墨安迟钝,不如说是纪清池一直都在极力掩饰。
并且,正如欧阳玉飞不想让纪清池觉得欠了他一样,纪清池也同样不想魏墨安因为觉得亏欠他而做出态度改变。
“好,我知道了。但就是吧,我这身体情况也不好瞒,我得给殿下编个说辞,”欧阳玉飞忽有些诡异地一笑,“我不管编什么你都不能生气啊。”
“不会。你休息一段时间是应该的。”
此时纪清池这么回答,是因为他万万没想到,欧阳玉飞的说辞有多么离谱。
一回到安王府,欧阳玉飞就贱兮兮地跟魏墨安抱怨道:“哎呀殿下,你是不知道那平时看起来清冷矜持的纪大夫玩起来有多野!我的身体感觉要被他掏空了,只怕还得休息几天才能恢复当侍卫。”
“……玩?哪种意味的玩?”魏墨安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欧阳玉飞。
“嘿嘿,那就随你想象了。”欧阳玉飞笑嘻嘻地回了房间。
“……”魏墨安觉得吧,可能是纪清池禁欲太久了,一旦放开就比较猛?
魏墨安本不是个多嘴多舌的人,不巧的是,他俩这番对话恰好被一个爱嚼舌根的丫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