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下太过抽象,洛鸢尚且无法感知,她也并不赞同后半句。
没有过去·,洛鸢觉得自己仿佛是空心·人,不知道所来,不知道所去·。
洛鸢也分·不清黎琳是想·叮嘱过去·的自己,还是想·对她说,对她的亲孙女洛鸢说出·这九个字。
黎琳太过看重家庭,连带着洛鸢或多或少·也受到这样的价值熏陶。
纵使洛飞锒铛入狱,黎琳却始终每年一次申请探监,哪怕病到走不动路,也要坐着轮椅去·。
而迎接这位头·发全白的母亲的只有高高的监狱铁门,和·一封驳回申请书。
近十年来,洛飞拒绝任何人探监。
洛鸢呢?
洛飞在她眼中始终是慈爱高大的父亲形象,洛鸢当然·很乐意探望自己的父亲,但是,身体却诡异地·抗拒着。
每次一到探监的时间,洛鸢发烧梦魇都算是轻的,仿佛被妖魔缠邪了一般。
而自始自终,黎琳也并没有打算让洛鸢去·探监。
久而久之,洛飞在洛鸢心·中的形象已经·模糊不少·。
旁人不知道,但洛鸢作为亲孙女最是清楚黎琳这份对过往可怜的执念。
洛鸢知道,黎琳很可能是要让自己不要做第二个她。
她不会,不管怎么样。
“好。”
洛鸢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走廊,回声·微弱,希望手术室内的亲人能够听到。
这场手术做了很久很久,两天一夜,叶清越为了陪她,将大部分·公事移到了医院来处理。
坐了太久,洛鸢双腿竟然·已经·发麻,没有知觉了,叶清越便·提醒洛鸢起身去·转转。
洛鸢往楼梯间走,碰巧听到楼下一阵陌生的、绝望的哭嚎。
很快,她就见家属被寿衣店的人包围起来。
人之将死,做丧葬行业的人比亲友还着急,急匆匆哄递名片,连楼上的洛鸢也没逃过,被塞了一手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