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支书沉默片刻,说:“王玲,你今天去学校给俩孩子请个假,期末考试别考了,你带着她们去娘家,过了年再回来。”
“啊?为什么呀?”王玲吃惊地问。
李支书没回答她,转头对文武说:“文武,麻烦你开车送她回娘家,我算点油钱给你。”
文武说:“我送一下就行,不必算什么有钱。”
李婶拉着儿媳到一边,说了缘由,把王玲吓得什么似的,她着急说:“爸,您这支书别做了,一个芝麻绿豆官,搞得全家人心惶惶,太不值了!”
李支书沉默片刻,说:“我刚才是产生了退却之意,但现在又觉得不甘心,我退了,就是给恶势力低头,以后这个村就被他们这帮混蛋掌控了,我活在这个村里,眼睁睁看着,也得憋屈死!”
“你都多大人了,还有这心气,咱自求多福吧。”李婶哭道。
李支书喝道:“人人都这样,哪来的福?”
文武钦佩地看着李支书,点了点头。
“王玲姐,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接孩子们放学。”
“好。”王玲答应。
文武离开李支书家,满心愤慨地去派出所报警,然后去乡长办公室找乡长。
今天刘乡长在,文武进去,他正拿着大搪瓷杯喝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刘乡长,您好。”
“文武,”刘乡长看着他,好一会才说下一句,“你做好你的运输就好,你爱人专心干诊所,砖厂这里你们何必占着?这枫木村都要成你们文家的了!”
文武回答:“刘乡长,第一,砖厂是我爱人先承包的,什么都有先来后到是吧,第二,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一家人不能做几个生意吧?只要我们有能力,我把整个村子承包下来,那也不违法,第三,环境污染的问题我们已经详细向您汇报,希望您以保护村庄,以村民的健康为重,不要只盯着所谓的外来投资者身份。”
他言语铿锵,说得刘乡长无言以对。
“我们的目标实际上是一致的,都是想要带领村民共同致富,解决剩余劳动力,那我们投资和外来投资有什么不同?他一个温州来的钱比我的钱香一些?”文武冷冷问。
文武有能力,会挣钱,在整个乡都是出名的,刘乡长无力反驳他。
文武盯着他,冷冷一笑:“你们拿大话套话压村支书也就罢了,那两个所谓的投资者今天竟然上升到买凶恐吓,性质可严重了,这样的人品,您还支持他们来村里投资?我看您还是悠着点,别让他们连累您是真!”
刘乡长皱眉,脸色顿变:“找混混恐吓李支书?什么意思?”
文武把村支书今早上被人殴打恐吓的事情告诉他,听得刘乡长冷汗涔涔。
“我已经报警了,您好好想想吧,看看有没有收受贿赂,有的话尽快去自首,通报批评、官职不保也就算了,还要坐牢您就彻底完了。”
文武不紧不慢说完,转身昂首阔步走了。
刘乡长擦着额头冷汗,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机,摇了家里的电话。
“老婆子,那个姓沈的都送了些什么到我们家?你赶紧拿过来,我们去纪检报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