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丝馆忙活一通之后,打杂的察员将依照卷宗创作的画像取下并卷好,径直来到蒲警员面前。
蒲警员正要伸手去接画像,那个打杂的察员却忽然问道:“后面二位里面,可有路晨旺小师傅?”
阿旺明显感觉到对方问话时目光看向了自己,也不拖沓,立即上前行礼道:“正是在下,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那打杂的察员赶紧还礼:“大人可不敢当,还麻烦小师傅回去跟张爷讲一声,他老人家交代的事情,我们整个茧丝馆都是加急办理的。”
说着话,就将手里的画像交给了阿旺。
阿旺立即明白对方是看他年纪小,怕他不知道怎么传话,特意嘱咐了一句。
接过画像后,阿旺少年老成地说道:“大人放心,回去见到张爷,我自然知道如何讲。虽不敢大包大揽说一定美言,总不会忘了各位大人的辛苦就是。”
打杂的察员眼睛一亮,将还打算介绍自己姓甚名谁的话吞了回去,送客道:“馆里还有些杂事,就不留小师傅了。”
阿旺也接口道:“我这边也还要跑一趟骥图驿,也不多叨扰了。”
茧丝馆的小组重新回到了馆里,蒲警员看着阿旺手里的画像就有些不悦。
明明他才是影风亭的亭长,却弄得好像阿旺的跟班一样。
不过,既然这小子跟茧丝馆上下都特别重视的什么“张爷”相熟,此刻不如先忍耐一下,再看看骥图驿那边的反应再说。
毕竟,如果茧丝馆真的想管这事,总不该让这小子自己去送画像。
此刻的蒲警员还没有意识到,茧丝馆的行为其实是收到了张爷的授意,故意在给他难堪。
至于说这幅画,茧丝馆的人得到的指示是必须让影风亭的人去送,特意递给阿旺则是打杂察员临时加的戏。
再次来到軨軨车旁,金迪打量了副驾驶位好几眼,仍旧没有选择坐在那里。
阿旺看出了金迪的犹豫,特意主动问金迪要不要跟蒲警员换。
金迪媚眼含俏地回了阿旺一句:“你舍得下人家,人家可舍不下你。”
吓得阿旺赶紧就跑进了軨軨车的车厢,一个字也没敢多说。
倒是蒲警员眼含深意地打量了金迪一眼,才径直到副驾驶位坐好。
金迪没有索要副驾驶这个座位,一方面是因为蒲警员从始至终没有表现出相让的意思。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回想起来时軨軨车一路的颠簸。仔细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碎花夏装连衣裙,也着实不敢在这半露天的座位上堂而皇之地坐下。
一步三晃地回到了軨軨车车厢,金迪见阿旺有些躲闪她的意思,主动打开话题道:“这茧丝馆服务意识太差,也不说替咱们把画像送去骥图驿。”
阿旺腹诽:这是服务意识太差?你要说保密意识太差我倒是能理解一分。
“他们要是不把画像给我,李爷在骥图驿那边的安排不就没理由叫蒲警员看到了吗?”阿旺头也没抬道。
金迪挨近阿旺,坏笑道:“哎哟,你抬头看看姐姐,姐姐又不吃小孩。”
阿旺挣扎想逃,无奈之前为了拉开距离,自己一上车就钻到了车厢角落里面,现在想跑也跑不掉,只能奋力挣扎。
挣扎之间,阿旺忽然感觉到了熟悉的温暖与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