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潋沉吟片刻,微微点了点头,“不过大约不难。”
“只是耗些日子。”
“待我试一试,若成了,再拿来你瞧。”
“有劳少爷。”
谢执抿唇,很轻一笑,伸手点了点他手中的信纸,托腮继续同他讲道。
“此纸名唤玉竹宣。”
“是先帝早年间怜惜靖王向学,吩咐宫中匠人特意为靖王所制。”
“这一封纸,除他以外,再无旁人可用。”
“靖王跋扈,得了这份玉竹宣,写信题字,便专意爱用,每每昭示于人,也算恩典。”
说到此处,谢执不由得轻笑一声,朝周潋眨了眨眼道。
“这般说来,靖王虽提防少爷,心底似乎也十分看重。”
他托着腮,微微一笑,眉眼盈盈。
“恭喜少爷。”
“京中不知多少人求不来的靖王青眼,如今落在了少爷身上。”
“许多人吗?”周潋挑眉,“那,小皇帝呢?”
谢执:“……”
这是哪儿蹦出来的争胜心思?
他抬眼看过去,正好同周潋视线撞在了一处。
后者眼中只差明晃晃写出来——胜过旁人有什么,胜过小皇帝才行。
谢执:“…………”
合着还是坛不知酿了多久的醋。
谢执近乎气笑出来。
“小皇帝与靖王势同水火,只恨不得将他一口口蘸着酱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