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喉结颤动,看了宋拂之许久许久,最终还是只说:“因为我不想看到别人伤害你,一丁点都不行。”
时章逼近了宋拂之:“宋老师是云淡风轻的隐士,这很好,我也希望你永远不要掺合到这种事情里面去。但是如果有人伤害你,你至少要告诉我——我想做你的刀,为你出生入死。”
温千的道歉已经结束了,亮起的屏幕仍然跑满弹幕,房间里却异常宁静。
宋拂之深深凝望着时章,单手搭上他的后颈,一下下,用力地抚摸,像在与一头野兽交流。
时章或许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完,但是对于现在的宋拂之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宋拂之看着时章黑沉幽深的眼瞳,哑声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激动,因为这次刀子落在我身上,我还没疼,你先觉得疼。如果之后换成你,我也会比你更疼。”
“时章,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也会做你的刀。”
时章看着宋拂之,眼眶一点点红了。
宋拂之抱紧他,深深呼吸了一次。
两颗心脏贴在一起,剧烈而同频地跳动。
时章声音很哑:“我反应很激烈,突然就生气,拂之会不会觉得我很容易激动,不沉稳。”
宋拂之摇摇头,发梢扫在时章颊边。
“谢谢你时章。”宋拂之抱着他说,“你那么激动,大概也只是因为爱我。”
时章突然很想哭。
毛蕊花的种子在地底埋藏142年后还能生根抽芽。
宋拂之就像很久前飘到他这儿的种子,时章费尽心机地把它扔了、埋了,十多年不见天日,但是阳光一照雨水一洒,又郁郁葱葱地生长起来。
虽然宋拂之还不知道自己曾在很多年前就对他动了心,但是时章这么多年来,隐埋在心底的那颗腐烂的种子,在这一刻真正地破土而出,茂密生长。
宋拂之让时章失态,也让他平息,是他的心之所系,也是他的力量之源。
是他隐秘的种子,也是他的阳光和雨露。
和宋拂之在一起后,时章常常觉得自己的语言系统十分有限。
语言,文字,表达不出他想表达的万分之一。
不会说,时章便只会行动。
此刻理智燃烧殆尽,只剩下原始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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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两个人一起开始,但最后还是宋拂之一个人承担战损。
情绪和动作全放开了,后果就是有点过头。
半夜里,宋拂之栽倒在大床一侧,靠着干净的边边。
时章抱着一床新被单过来,想要换掉,轻轻扯了一会儿,宋拂之还是不挪窝。
“宝宝,让我换一下床单。”时章凑近了,想把宋拂之抱起来。
宋拂之咬着牙挥开他:“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