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不,薛礼秋。”季明里看着他说,“我还是那句话,我说了不撇下你就必定不会撇下你,你不必再演戏增加我对你的愧疚。”
安玉哦了一声。
季明里下床放好膏药,拿过帕子把手擦拭干净,站在桌边问:“留火吗?”
安玉坐在**,闷声说道:“不。”
季明里把桌上的蜡烛吹灭,摸黑躺到**。
脑袋刚沾上枕头,裹着被褥的安玉便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他铺开被褥连季明里一起裹住,双手环住季明里的腰,脸颊贴上季明里的脖颈。
季明里闭上眼睛,安静了一会儿,还是将手伸到安玉腰后,轻轻搂住:“好了,睡吧。”
安玉紧绷的身体略微一僵,随即很快放松下来,他猫儿似的在季明里的颈窝里蹭蹭,低声说道:“季明里,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今后你都要对我负责。”
季明里噗嗤一笑:“男人还有第一次啊?”
他第一次听说。
安玉没接他的话茬,兀自说道:“要是你辜负了我,我会先杀了你,再杀了帮派里的所有人。”
季明里顿时笑不出来了。
安玉很认真地说:“我没说笑,我薛礼秋说到做到。”
“行了,我知道了。”季明里拍拍安玉的腰,他知道安玉是个言出必行之人,尤其在报仇这方面,不过他很好奇一点,“对了,尹山如今怎么样了?”
“你想见他?”
“我一直都想见他。”季明里咬牙切齿地说,尹山害死郎浪,这笔账一直没算。
“他就在京城里。”安玉说,“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安排你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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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季明里便起来了。
他想着安玉有个重要的人要见,起床之后开始忙活。
女人安排过来的两个丫鬟做事妥当,一大早烧好热水,听到屋里的动静,两人把备好的热水帕子放在门外。
季明里将热水端进屋里,回头看到**的被褥鼓起一个包,安玉睡得沉,连脑袋都没有露出来。
季明里走到床边,伸手在包上摸索一会儿,摸到安玉的脑袋,于是把被褥掀开一点。
安玉双眸紧闭、眉心微皱,凌乱的黑发散在脸上和脖子上,他居然一点也不觉得痒,整个人动也不动一下。
“安玉。”季明里把安玉脸上的黑发撩开,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