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得不到他想要的回应。
“抱歉,我觉得太尴尬了,”颜暮如实相告,“如果我和你的家人并不相识,我想我或许会愿意演上两场,逢场作戏而已嘛,但是你嫂嫂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什么无法逃脱的误会,最后伤了你嫂嫂的心。”
她说得是这样顺理成章。
顾寅轻笑,“你好像对于其他女人的关心和在乎,远胜于对我。”
顾寅说着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但是颜暮身上就是非常自然地有着这样一种精神,他对于男性的不在意,对于女性慈爱的目光,放在任何人身上他会想这个人是否过分极端,但是这在颜暮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而作为男性的一员,很不幸的是自己得不到她任何的偏袒。
“我嫂子是想撮合我们。”
顾寅故意把话说得直白,他也没有适时从颜暮脸上读懂害羞或是不安,她冷静无比,而又那么强大地说,“那你觉得我们适合吗?”
顾寅冷了很久,久到连颜暮觉得顾寅也应该排斥这个答案的。
他像是故意的,他知道正中自己下怀的答案,他原本也有替他们推掉这些不必要的烦恼的能力,可是,他偏偏却说,“我觉得我们是天作之合。”
颜暮笑道,“哪些方面?”
顾寅的理论能力似乎不必他的抓捕行动能力要差,他吐露出一长段话来,“比如说,你有孩子,我没有;你结过婚,我没结;你会赚钱养家,我追求正义……”
“好牵强的答案。”颜暮不忍吐槽。
他像是也是为了取悦她才说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来,而就算到他们谈话的最后,他也没有说出真正匹配的内容来。
顾寅该怎么表达。
他无法忘记那个夜晚他看见女人穿着细长的高跟鞋,如何在男人之中毫不犹豫地退场的,他也时刻记得,她在庄子里,是如何提醒她根本不需要男人的出手相救的。
他不能说,第一眼他是难得看见了女性身上的棱角。
那是她尖锐的地方,也是与众不同的地方。
当然他也不得不承认,男人的确是视觉动物,包括今天捧着花来的她,身材曼妙,人美艳而不可方物。那是一种成熟的美,是岁月沉淀过后的,她足够柔软,又足够强大。
当他得知她的无意以后,顾寅并没有和普通男人一样狂躁,并且口出恶言。
他对着背道而驰的他们,还能继续回应起她说的牵强道,“是吧?”
“等会我会和顾彬说清楚的,让他别干这些蠢事,”他心虚于自己在医院足足多住了两天,这时候却只能说,“我再观察一二,不出意外明天就能出院。”
“好。”
听她的声音,似乎甩开了什么大麻烦。
顾寅冷淡的性子绝对也说不出“你明天不来送送我”的傻话,他就是单纯觉得如颜暮一样的女人,决计在生活里有她自己的安排,而自己从未真正出现在她的清单上。
这一点,他比大多数人都要有自知之明。
颜暮说得自然,“我明天要去三亚,走不开,就不过来接你喽。”
顾寅干脆站起身来,又不知道在屋里转悠干什么,重新躺下,“腿好了,我还不至于四处要求人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