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把剧情走得甜一点,这下看来,算是想都别想了。
比起害怕自己,她倒希望对方是警惕,至少不会显得她像个变态。
而另一边,凌孤硬撑着等江渺缠完线团,就忙把手袖回了袖子。
她并非是害怕,只是不想被当作凝视的客体,一想到别人在用下流的目光扫视她,她就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暴起,因为看不见,所以她连防备都做不到,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只会在她的臆想中变本加厉。
而对江渺的愧疚,又让她不好把不快的原因说出来。
两个人都怀着不能言说的苦衷,隔着心思住在同一屋檐下。
江渺一直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哪里惹人嫌弃,凌孤一直在思考对方到底什么时候会下手,两个人谁也吃不好睡不好,特别是凌孤,她思虑本就重,又兼身上有伤,这么一来,竟然连伤口都恶化起来。
如果是普通的伤,一个月下来总该长个差不多了,可凌孤的伤是经脉爆体造成的,要是她老实待着不用灵力还好,但她想要防备江渺,时不时就会被迫调用灵力,灵气被吸收进去,又从这些伤口处流走,等于是一直用灵气去通那些伤口,自然会影响痊愈。
江渺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人都麻了。
她见过伤口越长越好的,没见过越长越差的,关键也不是化脓什么的,能找到确切的原因,就是莫名其妙的,没有规律没有诱因,她仔细消毒,勤快换药也没用,倒是随着她换药更勤,伤口也更恶化得厉害,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那个引发恶化的诱因了。
事实上,她的确是。
但她没有机会去发现这一点,因为换药不是能耽搁的事,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伤口越来越差,而束手无策,凌孤听到她在自己身后叹息,身体不由绷得更紧这在她看来,就是想让她早日养好了,好做些不可描述的事。
凌孤破罐子破摔地想着,康复慢一点,倒还好些。
所幸随着不停地使用灵力,一个令人惊喜的变化慢慢出现。
她的视力,好像正在恢复。
这个变化并不明显,所以开始没有发现,但有一天她醒来,发现自己一睁眼,就被灿烂的阳光晃了一下,她遮了遮眼,才发现自己好像能看到一点了。
之前她也能感受到光线,只是并不清楚,顶多到能区分白天黑夜的程度,但这几天,她能从眼前的光线中,判断当时是上午还是下午了,江渺在屋子里走动的时候,她也能隐约地看到些影子。
她总算不用随时随地警惕着了。
因为能看到人影,所以江渺坐下来的时候,她就能松一口气,精神也能得到休息。
而在她发现视力恢复与使用灵力有关后,她便有意识地调用残存的灵力,去冲击掌管视力的那条经脉,她的失明是经脉爆体时,血块淤积导致的,一旦有办法冲开淤血,那就有可能重见光明。
如果不是这么做会使伤口恶化,她很想忍着痛直接一步到位,但因为顾虑着伤口,所以只能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