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焕章看着李蘅,目光真诚之中带着几分忐忑:“李姑娘,我……那日你来时,报上姓名和来历,我总觉得有几分耳熟。晚上入睡时才想起,从前我在书院读书时,曾听过你的名声。”
“哦?”李蘅闻言笑起来:“听过我什么?是不是不好的话?”
从前,她在兴国公府,常年和刘雅箐厮混在一块儿,名声一直不大好。
她自己也是知道的。
“嗯……是……”邹焕章低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我,我对不起李姑娘。”
他没有料到李蘅如此直爽,更觉羞愧,话都在喉咙里难以启齿。
“我听不懂?”李蘅心中更加疑惑,笑着道:“邹大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上回说过,李姑娘叫我名字便可。”邹焕章低下头,无地自容:“那时我年少无知,竟信了外面的流言蜚语,以为李姑娘真不是什么好人。和同窗作诗时,曾写了一首诗来骂李姑娘。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觉得不妥了,只是一直无缘认得李姑娘。如今认得了,总算是有机会,能当面给李姑娘赔个罪。李姑娘,对不起。”
他窘迫且羞愧,心里又有些紧张,生怕李蘅不肯原谅他,又或许再也不理他。
他从来不知道,李蘅是这样好的姑娘,什么也不说只站在他面前,就好像会闪闪发光一样。
“你说那首诗,是你写的?”李蘅闻言睁大了眼睛看他。
那时候,是有一首诗不知从哪里传出来,就是说她不学无术来着。
姚氏特意抄来给她看,用以劝诫她收敛一些,她看过之后就丢一边去了。
“正是我。”邹焕章惭愧不已:“对不起。”
“这有什么对不起的?”李蘅不以为意,抬手拍拍他的肩:“你写得挺好的呀,都是事实,我本来就是那样的,成日斗鸡走狗,不学无术。而且,你还夸了我好看呢,我觉得那首诗挺符合我的。”
她当时看完,就是这个想法,也根本没往心里去。
邹焕章肩被她触及,浑身不由一震,心抑制不住“噗通噗通”猛烈地跳动。
篱笆院外,隐蔽的角落里。
子舒站在自家主子身后,提心吊胆地看李蘅仰着脸同邹焕章言笑晏晏。
李蘅抬手去拍邹焕章肩时。
子舒面前,他家主子拳头捏得“咔”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