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涛一听,拍案而起,脸上勃然变色道:“他在哪?”
元泽此时恰好从厨房出来,听到“砰”的一声,吓了一跳,赶忙跑过来说:“怎么啦,师兄?”他从没见过元涛如此郑重,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元垣指了指身边的石凳说:“都坐下,慢慢说。”
等二人都坐下了,元垣对元泽说:“你师父门下还有一个徒弟,你知道吗?”
元泽疑惑的望向元涛,问道:“咱们还有一个师兄?”元涛依旧阴沉着脸,点了一下头说:“早就不是了,那是个畜生。”
元泽望向元垣,元垣正色道:“你本门的大师兄叫元浪,在元涛上山之前,他就拜在你师父的门下了。元浪天资聪颖,修炼勤奋,起初颇得三叔的爱重。但是时间一长,三叔就发现元浪的得失心太重,并不是修道之人应有的本分。因此,让他暂时停止修行,多与师兄弟们交往,不可过分沉迷于术法变化而失落了道心。哪知道,元浪不仅不知悔改,反而以为三叔偏心元涛师弟,心生不满。更借着与同门接触的便利,费尽心机的接近你大师姐元霖。终于在一次长辈们都下山办事的时候,从元霖口中骗得丙烈峰密室法咒后,打伤元霖,从密室中取走了一件法器——五行珏。”说到这里,元垣停了下来,望向元涛。
元涛没有答话,只是低头不语,仿佛陷入了冗长的记忆隧道。
元泽这回是明白了大师姐为什么对他们壬泽峰的人恨之入骨,每次见到他都下死手狠揍一顿。
之前,他还觉得都是自己师兄弟,较量一下无可厚非。后来是憋着一口气,非要找回面子不可。
现在,他是全明白了,自己完全是活该。这也怪师父和师兄,他们也不跟自己说这些事情,害得自己吃了这么多哑巴亏。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怨得慌,都是元浪造的孽,凭什么要把气撒到我的头上?
正在胡思乱想的当儿,只听元涛缓缓的开了口:“那个畜生打伤大师姐后,立刻就回到了这里。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也看不出他惊慌不惊慌。只是师父下山了,我就很依赖他。见他回来,我高兴的跑过去,想拉着他和我一起玩儿。谁能想到,他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抓起石凳砸在我的身上。”元涛抬起头,望着夕阳,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黄昏。
那天也是一个黄昏,元浪衣衫不整的冲进了小院。元涛后来回忆起那天的情形,才发现元浪举起石凳时双眼通红,像一头饿了很久的豺狼。
元浪把他打倒在地后没有停留,而是径直冲进了师父的正房。
过了许久,元浪手捧着一个小方盒出现在正房门口,嘴里念叨着:“老不死的,藏得还挺深。到了还不是被老子找着了。哈哈哈…”说着,将小盒小心地揣入怀中,方才抬头看向躺在院中的元涛。
他的眼神不再兴奋,而是充满了怨恨。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元涛的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哭泣的元涛。
元涛抬起头,委屈的叫了一声:“师兄…”
元浪抬手“啪”的就是一个耳光,同时大喊道:“谁是你的师兄?小兔崽子,都是因为你,那个老东西才不再教我了。谁让你来的?”一边说,元浪一边解下了道袍上的带子。雨点般的鞭子落在了元涛的脑袋上。
元浪一边打,一边歇斯底里的大喊:“谁让你来的?谁让你来的?快说,谁让你来的…”
眼见元涛就要昏过去了,元浪停下了手里的腰带,蹲下来轻声说:“小兔崽子,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就死的。你剥夺了我再生的机会,我也要让你慢慢体会一下生命被剥夺的机会。”
然后,他站起身来,去厨房取了一瓢水,一点一点地喂给元涛。看着元涛渐渐清醒过来,他猛然将水瓢砸在元涛的脸上,又站起来,一下一下的抽打着孩子已经伤痕累累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