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嘀咕,但下意识地朝着那人走去。
可还未走至几步,袖口便被人扯住。
是裴景。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可做出这动作时神色却是少有地茫然。
「殿下……」
他低低地唤我,手中力道加紧。
「放肆!」
未等他把话说完,我便皱眉厌恶地开口:「谁允许你碰本宫的?」「殿下,匕首。」那最后一人又适时地递上一把匕首。
于是我也不等裴景主动地松开,扬手便断了那袖口。
「殿下!」裴景猛地睁大了眼。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便被守在一旁的暗司首领重重地责罚。
带着尖刺的长鞭打得他鲜血淋漓,可裴景愣是一声不吭,执拗地盯着我的方向。
倒真是奇了怪了。
我懒得理会,转身径直地朝着先前递给我匕首的那人走去。
而身后沈萱已经在开口替裴景求情了。
我撇了撇嘴,抬眸看向那人——
待走近了才发现,这人站直了是真的极高。
我有些不适地倒退了几步,问道:
「你叫什么?」
「卫寂。」
先前倒是未曾注意到,这人嗓音清朗,是我会喜欢的。
可这名字倒是有些许耳熟。
我一时想不起倒也不在纠结,于是指着卫寂对着母后开口:
「那我便要他了。」
话音刚落,半跪在地的裴景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做了个梦。
或者说那是我上辈子的事情。
夺位失败后,我先是被沈萱禁锢在冷宫。
冷宫地偏,宫里的人又惯来捧高踩低,更何况那时更是恨不得离我远些。
故而我的一日三餐是由一个小太监送的。
有时那小太监会隔着墙同我聊些话。
他说他叫卫寂。
——卫寂?
我猛地惊醒过来。
殿外夜雨,雷声大作。
我顾不上穿鞋匆匆地往外赶去。